非川雪近日來有些心神不寧。
大約是藍芷埋在樹洞底下的嘉果酒要好了,他沒事便鑽到地洞底下去,看那擺的陣陣齊齊的酒壇子,然後用鼻子嗅嗅,有沒有裂縫的。
不曉得阿芷什麼時候來青丘啊,她要是來了,定是不要她走了的。
小艾也急匆匆的鑽下來,去不留神踩到裙角,倒下來的同時順道將幾個壇子也一並撂倒了,乒呤乓啷的碎了一地。
“阿呀呀!小艾艾,你做什麼這麼急?”看那已經散發了香氣的酒水流了一地,狹小的小洞裏便滿是幽幽的香氣,非川雪嘴角微微的抽搐:“多好的酒啊,就這般浪費了,我還想在阿芷回來的之前偷喝的,現在看在,是不大能的了。”說著將小艾拉起來,添了一句:“究竟是什麼事情。”
小艾一把擦掉臉上沾了的水,卻發覺臉上流下一絲血來,許是方才撞到壇子了,她一看到非川雪竟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小艾艾!我不過說說你罷了,你莫要這樣子罷!大不了我跟阿芷好生說說,叫她不要生你的氣啊!”非川雪掏出一塊雪白的手絹遞給小艾。
小艾卻不接,舉起手裏的木片:“公子,不好了,藍芷姑娘出事了。”
今日早一些的時候,小艾照常道樹頂上去收集露水,在她將將要收集滿一葫蘆的時候,迎麵飛來一片木片,將她裝露水額葫蘆刺了個對穿。
小艾嘴裏罵了一下不知道哪個沒良心的,竟然將這般有殺傷力的東西往青丘裏丟,她將木片拔出來,卻驚異的發現上麵有用血寫的字,而看到字裏的內容認識差點沒從樹杈子上摔下來。
來不及顧那被穿通了的葫蘆便匆匆的跑來尋非川雪。
非川雪聽到小艾的話,心口隱隱有疼痛傳來,待看到那血書,頭更是一陣昏眩,幾乎站不住,往後傾了一傾,一旁的小艾趕忙扶住。
“公子。”小艾道:“要不先去歇息一會,藍姑娘的事情,我尋人去魔域,相信魔君不會不給我們青丘麵子的。”小艾麵露擔心。
非川雪擺擺手,扭頭看那擺的整齊的酒壇子,道:“你捆幾壇子酒給我,我要去魔域,若是那個瘋子對阿芷怎麼樣,我會毀了他的地盤”非川雪長眸微縮,妖孽的臉上竟然帶上了一絲淩厲,這與平時風流的模樣全然不同。
小艾一驚,隨即點頭道:“小艾這就去。”
非川雪出了小洞,往樹頂上掠去,小艾捆好了酒壇子,也跟了上去。
“小艾,你可還記得我母親的樣子?”非川雪望向東邊,煙波浩渺的大澤那邊便是魔域了,藍芷就在那裏,這一番他要去尋她回來了,每一次都是那隻死鳳凰占了先,阿芷心中才是念念不忘那隻鳳凰。
“記得,夫人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小艾答道,她隱隱還記得當年名滿大荒的青夫人雖然是凡妖,卻是天生的九尾狐,一頭銀發晃癢了多少神族的眼。
“我也記得。”非川雪微微一笑道,接過小艾捆好的酒壇子,然後縱身往魔域掠去,小艾抬頭看看天,不知道今晚有沒有月亮,她應當要請求月神能保佑她家公子安全的帶藍芷姑娘回來。
“公子,您可記得清楚路?”小艾突然喊道,她家公子不識路,這幾乎是大荒諸多神族的笑柄。
隻聽見非川雪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尋阿芷的話,我看路便不用眼睛了。”
小艾一怔:“那用什麼?”
“心!”非川雪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
小艾無意中得到的木片正是小小兄弟用弓箭送去丹穴山的,是循著小小的相好無雙姑娘去的,可這番卻停在了青丘,於是到得了丹穴山的無雙隻知道藍芷被魔族人擄了去,去不知道藍芷被桑楚楚丟進煉火裏燒的事情。
在此之前,無雙帶著情緒時而興奮,時而低沉的牙牙在丹穴山腳徘徊了足足一個上午方步行上去,見到丹穴山一派仙氣的模樣,卻絲毫沒有愉悅的心情,她想起那日的大雨中被,魔族長足蟻托著走的藍芷,心中便隱隱約約的不是滋味。
這樣好的姑娘,怎的會離開丹穴山?
上到紫闕宮宮嗎們,對守門的說了原由,不多時,一個老管家模樣的人便緩緩出來。
老管家模樣的人便是紫闕宮的總管山伯。
山伯一件是一個模樣俊俏的小姑娘,心底尋思著這究竟是誰,轉眼看到無雙懷裏牙牙那對烏溜溜的眼睛,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敢問姑娘,來我丹穴山紫闕宮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