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芷整個人都淩亂了。
非川雪一下子撲到那美婦懷裏,喊道:“娘親,真的是你,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美婦拍拍非川雪頭道:“你都長這麼大了,怎的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瞧,都將為娘的衣裳哭花了,叫你媳婦看見的話,可是要取笑你了。”非川雪這才抬起頭來,抹了一把臉,指著美婦人道:“阿芷,這是我娘親。”然後又指了指藍芷:“娘親,這是阿芷。”
美婦人看了看藍芷,點頭笑笑。
藍芷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拉過非川雪,在他耳朵邊問:“小川子,以前的昆侖山的時候,你不是我說你娘親,那什麼了麼?”她是想起來了,她與非川雪在昆侖山認識,非川雪就是在尋藍芷花,說要救他娘親的性命。
“你是說我娘親死了麼?”非川雪問道:“她是死了。”
“那她是誰?”藍芷指了指那位美婦。
“她是我娘親啊!”非川雪此刻一臉天真的說,絲毫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藍芷之前在青丘的時候,聽到小艾提起過,非川雪的生母青凝夫人以前是大荒有名的美人,雖然是凡界的妖,卻有九尾,與他們的君上愛得那是如膠似漆,可是在非川雪和非黎雪都還小的時候便因病去世了。
藍芷一激動,又咳了咳,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非川雪便不住的拍她的肩膀:“阿芷你沒有事情吧!”
“小姑娘似乎對於我是否死了的問題很是疑惑!”美婦微微眯眼,看著兩人在一旁咬耳朵。
藍芷正了正神道:“夫人可是青凝夫人?”話一出口覺得有些不對勁,又問:“夫人可是叫青凝?”說完又覺得不對勁,卻有不知道怎麼問。
“我自然是青凝!”美婦道:“小姑娘竟然還知道我的名字,看來這小子跟你說了很多嘛!”說著看向非川雪,露出一絲笑意。
“可是······”藍芷不知道如何說話,半響都還在“可是”上。
青凝夫人緩緩道:“我自然是知道小姑娘的疑惑的,在大荒,我的確是死了,但我跟姑娘一樣,不是神族,隻是凡妖,在所有人都以為我將要羽化的時候,留得了一絲魂魄,可是一絲魂魄怎麼進得了冥府,並輾轉來了這個地方,覺得這個地方不錯,便留了下來。”
藍芷咬了咬唇,看了一下非川雪道:“夫人,你在撒謊。”
青凝夫人唇邊泛著一絲笑意藍芷:“小姑娘你說什麼?”說著青凝夫人周身隱隱的寒意出來。
“阿芷!”非川雪道。
“夫人說自己是死了,留得一絲魂魄尚在,但是夫人並不是因為喜歡這個北冥迷陣才在的這裏,因為夫人沒有解釋為什麼要在這裏紡紗,並且紡的是雪!”藍芷臉色依舊有些蒼白,這番說起話來卻又是鏗鏘有力。
青凝夫人的笑意愈發深,非川雪則拉起藍芷的手:“阿芷······你說的有道理啊!”說著看向青凝夫人:“娘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青凝夫人不說話,而是又坐到紡車邊,開始紡起那飛雪。
“這北冥之地確實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我看你們還是走吧!”青凝夫人不在抬頭他們一眼道。
非川雪一急,也坐到青凝夫人身邊,拉住她的手問道:“娘親,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是您親生的兒子,有什麼事情不能跟我說麼?您知不知道小黎長大了,喜歡上了一個瘋子,可是那個瘋子卻差點將阿芷殺了······”非川雪說道自己的妹妹,青凝夫人的臉色才緩緩湧上一絲溫柔。
“你是說這丫頭連夫家接親的人都敢打,看來我不在,她越來越野了,還去什麼魔域?真是一點規矩也沒有,這樣她怎麼能尋到好的夫家呢!”青凝夫人說道,臉上全然是母親為子女焦急的表情,把藍芷看得一愣一愣的。
“是啊,娘親,有時間你得出去管管她,她真的太不像話了。”非川雪道。
“娘親哪裏能夠出去,娘親不過是一絲在贖罪的怨念!”
“怨念,贖罪?”非川雪與藍芷幾乎是同口而出。
青凝為人這才意識到說了什麼話,瞬間住口,麵上帶著些許的怒色:“你們這是在誆我的話麼?”
“不敢!”藍芷道。
“娘親!”非川雪道:“您就跟我們將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罷!”
青凝夫人看著兩人半響才緩緩道:“跟你們說可以,但是你們得答應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