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芷點了點頭,進了那屋子,心思卻一直放在手裏麵的扇貝上,初燈愚者說:“這東西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意思是她藍芷日後會遇見什麼麻煩?
藍芷隨手拿起放在礁石堆砌的桌子上的貝殼碗,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便幹瞪著那些個牡蠣,螃蟹,那日她在鯤羽哪裏吃牡蠣之後那股難受的勁兒在留在皮膚上,她是怎麼也伸不出去手。
很快,婢女們東來幹淨的衣物,藍芷洗了個澡,然後換了,一身白色裙衫,輕若鳥羽,雖然不是她平日裏喜歡的色,但是那些婢女都嘖嘖稱奇:“姑娘穿起白衣當真是好看。”
藍芷左看看又瞧瞧道,有些歡喜道:“確實好看,殿下也是白衣裳,也不知是他的衣裳白還是我現在的白。”說著還在原地轉了一圈。
“這衣裳雖然好看,但還是以前的順眼,回去丹穴山之後,還是換回裏吧。”藍芷轉得正起勁的時候,流岸從外麵進來,看著藍芷,微微道。
“我不換。”藍芷回道。
“好,不換就不換。”流岸擁上來,朝一旁的婢女使了一個眼色,婢女們會意的行了個禮,便紛紛出了去。
“你不是說還是以前的看著順眼麼,我看我還是換回來吧,這樣我們都習慣。”藍芷袖子一揮,有些憤憤道。
流岸湊上來:“我說笑的,你莫要當真,你愛穿什麼便穿什麼,你想穿什麼我便都給你尋來,隻要你開心,怎麼樣?”他聲音輕而柔,藍芷一撅嘴:“那好,我以後所有的漂亮衣裳都要我自己說了算,還有,成親穿什麼衣裳也是我自己說了算。
流岸點點頭:“好好,你說了算,全都是你說了算。”說著將藍芷摟進懷裏,眼睛不由得縮瑟了一下。
藍芷將腦袋埋在流岸的胸口,聞著這麼多年來令她著迷的香氣,肚子卻不給麵子的叫了起來。
“咕······”
藍芷可是不理會,但過了沒多久,又是“咕······”的一聲。
如此氣氛被這聲音擾了著實叫人頭疼,在藍芷的肚子反複響了幾次之後,流岸緩緩道:“藍芷,還是尋寫東西來吃罷。”
藍芷臉一紅,道:“這裏的東西我吃不慣,要不然又會不舒服的,就像那天一樣。”
“你真是多事。”流岸道,捏了捏藍芷的鼻子:“我去尋一些東西來,你乖乖的待著,我一會就回來。”說著站起身來便走了出去。
藍芷看著流岸的背影,心中隻是一陣甜蜜緩緩滑過。
過了不多就,流岸手裏端著一碗米粥來,道:“我以為龍宮裏不會有岸上的東西,卻沒想到尋到了這東西。”說著一口一口的喂藍芷。
“殿下,我們什麼時候回去丹穴山?”藍芷吃了大半碗米粥之後問道。
“我們先不回去。”流岸道。
“什麼?”藍芷急了,喊一聲,卻咬到了舌頭,疼得直吸氣,灌了好大一口涼水才壓下去疼痛,“不會去,殿下不是說要帶我丹穴山的麼,要說要娶我,難不成又是哄我的?我就這麼好哄嗎?”藍芷急急的開口道。
流岸拍拍她的臉道:“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我哪裏是哄你的?我的意思便是,我們先不著急回丹穴山,我們可以先私奔。”
藍芷聞言,覺得有些莫名奇妙:“殿下,難不成我們這不是私奔麼?”
“不是。”流岸道:“所謂私奔,便是雙方你情我願,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把想要阻攔的人毒死或者害昏,便偷偷的離開,從此歸隱山林,不論是神還是人都尋不到蹤跡,這北海魚蝦太多,哪裏有私奔的模樣?”
藍芷啞然,流岸這番說話怎的這般像小川子?她道:“這裏魚蝦這麼多,我們怎麼能在人神都不知的情況下離開呢?殿下。”
“放心罷,我防擦給他們吹了口曲子,他們都睡著了,這會兒沒有一絲動靜,我們現在就可以走。”流岸道,有些狡詐。
藍芷又差點咬到舌頭,大名鼎鼎的君子如今竟然也幹出這般見不得人的勾當?
“殿下······”藍芷喊了一聲,卻又不知道說什麼話。
流岸抓起藍芷的手,便朝外邊奔去,藍芷左右看去,竟然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她嘴角抽了抽。
兩人乘著水泡緩緩的往海麵浮去,從龍宮裏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模樣老成的龍君,一個是生這白胡子的老者。
其北道:“希望流岸兄能想得開一些,畢竟,蒼生的事情,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