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偏廳的長桌足有幾米,上麵琳琅滿目擺了不少甜品,阮綿綿圍著轉了好幾圈,趁人不注意抓起個小點心就塞進嘴裏。
巧克力甜而不膩,軟軟的融化在口腔裏,阮綿綿舒展的歎了口氣,味道是真不錯!
盛爝上了二樓見各位老東家,阮綿綿懶得跟他便一個人在這兒等。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吃白不吃!
殊不知,有人躲在石柱後注視著一切。
俞紳雙手插兜,盯著視野中不停吃吃喝喝的小身影,露出許久未見的微笑。
他還想找人調查她的位置,誰知不過一天時間,就主動送上門來。
能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人非富即貴,俞紳想不出她會來在這兒的原因……
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俞紳抽回手,邁步跟上前麵的人。
阮綿綿趴在欄杆上,後悔剛才貪嘴喝的那兩杯香檳,她現在頭快暈死了。
“綿綿。”
“幹嘛?”阮綿綿下意識應了聲,猛一轉身——
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俞紳也不惱,看著她溫柔地問:“不認識我了?”
“哥……哥!真巧啊!原來你也在啊……”
“綿綿,裝傻在哥這行不通,自己想想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
俞紳15歲進俞家,對他這個妹妹,再了解不過。
“我手機卡是國內的,在這邊信號不好嘛。”
“那好,我問你,你來Y國多久了?來做什麼?為什麼不聯係我?今晚你怎麼會來這兒?難道你認識基金會的人?”
一連串問題砸的阮綿綿頭更暈了,她一個也不想回答,隨口扯了個謊,“我是來兼職的。”
“什麼兼職?你老板是誰?”
“哥,咱們一年多沒見麵了,你別一開口就念叨我,我頭疼。”
俞紳到她麵前,緊張地問:“傷又複發了?”
“沒有哥,我好著呢。”
“對不起綿綿,如果當時我能早點……”
“哥,我不想說這個。”阮綿綿生硬的打斷他,又道:“休學一年我早就恢複好了,我從沒怨過你,你也不用自責。”
阮綿綿沒說實話,還有一小部分記憶空白她始終都想不起來,時間久了她也懶得再想了。
說不定對她來說隻是無關緊要的事,忘記就忘記吧
過了這麼久她都走出來了,反倒是俞紳,永遠活在陰影裏。
“綿綿,我是恨我自己沒能保護好你。”
兩年前阮綿綿高二的暑假,俞紳回國自告奮勇帶兩個妹妹出海,誰能想到意外來的突然,他當時眼睜睜看著綿綿跌下甲板……
波濤洶湧,等阮綿綿再醒過來,已經是三個月之後的事了。
海馬體受損導致記憶缺失,阮綿綿在家休養一年才回到學校。
每晚俞紳都被同樣的噩夢糾纏,突然又想起,心髒狠狠疼了一下。
如果他當時再謹慎一些,就能避免這場災難的發生。
“是我自己貪玩非要跑到那上麵去,哥,別再想了也別再找我。”阮綿綿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借口回去道:“我先進去了,不然我老板該著急了。”
阮綿綿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他說:“菲菲旅行的下一站就是這裏,如果聯係哥了,哥記得幫我好好招待一下,等什麼時候回國我會好好感謝你。”
俞紳見她步子慌亂的逃走,狠狠皺眉,他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了……
真的隻是因為太久不見麵?
匆忙趕回會場,宴會已經接近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