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國。
盛爝坐在病床邊,給她削了個蘋果過去。
簡佳寧接了,道:“你每天待在我這兒,不回國真的可以?”
“準備這幾天就走,國內還有工作。”
“真的隻是因為工作的事?”這裏信號隔離簡佳寧知道,不過現在對他來說應該還有比工作更重要的,“我知道你結婚的事,不用瞞我。”
病床上的簡佳寧臉色蠟黃,已經剪短的頭發軟趴趴的搭在肩上,人看著病懨懨,幾乎瘦的一把骨頭。
她舉著蘋果慢慢吃,藍白相間的病號服露出一小節胳膊,縱橫交錯著新舊傷口。手腕上的紗布微有些滲血,看著觸目驚心。
她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盛爝不悅道:“換手,我叫醫生來給你處理。”
等醫生走了,手上還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她也沒什麼心情吃蘋果了。
“我沒想過瞞你。”
前些天她情況不好,始終都被單獨隔離,連清醒的時間都很少,談何瞞她?
何況,他的事情沒有必要全都告訴她。
“那最好,你不是他,我知道。”簡佳寧微笑著,消瘦的臉頰上露出一個小酒窩,“聽說你的妻子很特別,什麼時候帶過來讓我看看?”
“有機會。”
“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
“佳寧,為了安全,這是最好的方法。”
又是相同的一套說辭,簡佳寧偏頭看向窗外,問他能不能陪自己出去走走。
盛爝答應了。
離機場三個多小時的車程,阮綿綿下了番功夫才找到葉菲給自己的地址。正想進去被門口保衛攔截,告訴她必須出示身份證明才能進去。
商量半天對方絲毫沒鬆口的意思,阮綿綿圍著軍區外繞了一圈,才找到後麵緊挨著的醫院。
她進不去,卻從欄杆外看見了兩個人。
女人穿著病號服坐在搖椅上,旁邊男人離得不遠,斜倚在圓桌前看文件,連頭也沒抬一下。
他們之間隔了有一段距離,阮綿綿站在圍牆外,根本不擔心盛爝會看見自己。
“誒,你看!”
“盛先生又來了啊,感覺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過他了。”
“可能是吧,不過真是太可惜了。”
身後經過兩個護士,阮綿綿叫住她們:“抱歉,請問你們說的盛先生…經常都會過來?”
“對啊,每次都來看佳寧小姐,我們都覺得他們倆挺般配的,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沒,沒什麼。別說了快走吧!”其中一個趕緊打斷阮綿綿,避開她走了,“喂,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啊就胡說八道……”
那兩個聲音逐漸走遠,阮綿綿回頭又看向裏麵。
她擔心四爺在國外發生什麼意外,買了最快的航班趕過來,卻讓她看見這一幕。
十月的天氣不算太涼,可越來越濃的冷氣逐漸包圍阮綿綿,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當地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前一秒還萬裏晴空,轉眼就烏雲密布,不過十分鍾的時間,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的砸下來。
早在天陰下來盛爝就帶著簡佳寧回去了,外麵阮綿綿的腳像被釘在地上一般,寸步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