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大樓的平台上,盛爝站在左,梁婉絲在右。
她被請出病房看見盛爝之後冷靜了不少,臉色蒼白,還是一副憔悴的模樣。
曾經的梁家大小姐,Z城名媛,也有淪落成為瘋子的地步。
盛爝對她的自作自受沒有半分憐憫。
“你怕她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會被嚇跑?”她輕嘲地開口,“我認識的盛爝,這麼多年了,可從沒見他緊張過誰。”
寒風凜冽,她連件厚外套都沒穿,抱著胳膊自言自語。
這個時間如果卡斯在她身邊,肯定二話不說脫掉外套給她披上。
梁婉絲偏頭看向另一側的男人,苦澀的笑了笑。
“我對你的耐性,已經足夠了。”
“我知道。”梁婉絲心裏清楚,剛才她在阮綿綿麵前說的那番話,已經觸及盛爝的底線了。
他單獨把自己叫出來,梁婉絲問:“想知道什麼?”
“關係。”
“我們在國外認識,我輔修的專業是心理學,當時他隻是我的病人。”
梁婉絲刻意停頓了一下,又說:“卡斯家裏生意破產,他爸為了逃債一狠心從公司大樓跳下去,他接受不了,從開始情緒不穩定轉化成焦躁症,還伴有潛在的人格分裂,但後期基本已經排除危險了。
盛爝從西裝口袋拿出透明袋,“別告訴我你不認識。”
裏麵一把手術刀,刀柄還刻著梁婉絲的英文名。她顫抖著想接過來,伸伸手沒能做到。
怪不得他看自己眼神裏充滿敵意,一切都是卡斯搞的鬼!
“我不知道……”
“你想維護的人可是千方百計的想暴露你。”盛爝冷冷勾唇,麵露凶光,“他是你的病人,還是你的情人?”
盛爝聯係到梁婉絲國外的醫學院,已經調查清楚她這幾年的情況。
剛才耐著性子聽她編故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她竟然還不知好歹的主動送上門。
“你自殺威脅梁老板要出國留學,一走了之。
梁家斷了你的經濟來源,你就去酒吧找男人謀生路。碰巧有個不介意你身子髒的男人,可惜沒過多久公司被盛世國際海外拓展計劃徹底攻破,你的金主倒台了。
你回來想看我恢複的如何,順便幫助你的卡斯先生完成任務。搞垮盛家,你們簡直不自量力。”
“……別說了,別說了!”
盛爝壓低聲線,微有些沙啞的嗓音仿佛勾住梁婉絲的心髒,被剝開似的疼。
這些年不堪的經曆曆曆在目,她苦心想要改變這一切,生活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回國便收到他訂婚的消息。
如果當初她沒有以死相逼,現在坐在盛家四少奶奶位置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說好了放下,又為何不甘心?
“向來高傲的梁家大小姐也會委身在男人身下取暖,真不可思議。”盛爝諷刺開口,“瞞得不錯。”
“因為你,我爸要和我斷絕父女關係。”
“你是在埋怨我?”
梁婉絲眼神飄忽不定,最後落在遠處的枯樹上,“他受了重傷已經夠了,事情與我無關,你不能這麼對我……”
“遠遠不夠。”盛爝說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