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蔣暮城的臥室裏竟會是這樣的。
他的臥室裝修得很夢幻,海水藍的牆紙,天花板上藍天白雲般的色彩,隨處可見珊瑚貝殼之類的裝飾,窗戶上一串貝殼做的風鈴,在微風中蕩漾,看起來特別的唯美。
臥室的牆上滿是照片,無論是穿褲子的,裙子的,長裙短裙,還是長發短發,都是同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長著一張如江若晴一模一樣的臉,隻是仔細看來,這發現她的眉間有一顆痣,而江若晴沒有。
難道是江若晴點痣之前的照片?我懷著好奇心,繼續滿屋子打量著。
他的床頭還有一尊真人大小的雕像,一米六多的身段,海藍色的長裙,波浪的長卷發,這雕像同樣也是那張眉間帶痣的臉。
我心裏酸楚不已,我看他對江若晴並沒有那麼多的愛意,難道他愛她真的有那麼深了,卻隻是故意忽視她而迷惑我的嗎?他怕我報複江若晴嗎?
這哪裏還是他啊,他何曾又這樣無望的愛著一個人呢?雖然他在我麵前沒有表達出來,可是這屋子裏所有的一切,無一不提醒我,他愛著她,他一直都深愛著她。
我僵硬著身體呆呆的站在那裏,靠著牆才沒讓自己身體發軟而滑倒,我忽然有了一種很濃烈的危機感。
雖然他嘴上說著不在乎江若晴的孩子,雖然就要眾口鑠金說我害了孩子他也要保住我,我曾經也以為他對她不夠愛,可我現在才明白,江若晴的分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我蠢到以為他對我真的有一點心動,其實隻不過是看我在做起來的時候好使而已,我卻天真的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天真的因為他的一點點施舍而越來越愛,而更加不舍。
我艱難的挪動著步子,順著臥室的牆往裏走,走到人形雕像旁邊的書桌前坐了下來。
書桌上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我好奇的拉開抽屜,裏麵一個精美的古銅色匣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匣子並沒有上鎖,我知道我不該動手,不該對別人的秘密產生無限的好奇,但是,最終我內心的好奇還是戰勝了良知。
我顫抖的手打開了匣子,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小小的筆記本。
我翻開筆記本,扉頁上蒼勁有力的兩個字卿城。
我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理智告訴我不應該往下看,也許後麵會有很多我看了會很難過的東西,但情感上,內心這個念頭促使著我,根本沒法控製自己的動作,沒法停止。
我顫抖著手指,繼續往後麵翻。
我從來沒想過,蔣暮城的文筆竟然這麼好,筆記本上寫的或者說是日記,不如說是情詩,時間從很久以前開始吧,斷斷續續的都七八年了,直到昨天。
也就是說,昨天,他一麵帶我去參加了宴會,還在宴會上看起來吃醋似的打了宋淩之一拳,又帶我回家在沙發上就幹柴烈火滾了一次,還給我腳上抹了消腫的藥膏,結果還騰出時間回到房間來寫緬懷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