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我故意裝作聽不懂她說的那些話,迷迷糊糊的應道:“我知道了。”
我沒說,也沒說不好。
一夜沉眠,天亮的時候,神清氣爽的我睜開眼睛來,卻發覺自己渾身不自在。
我以為跟蔣暮城一起我會很不習慣,會難以入眠,然而事實上,我很久未曾與他一起睡過,乍一親近竟然有那種久違的歸屬感。
我側頭看了看一旁還在熟睡的蔣暮城,想想我們曾好過的那段時光,忍住了眼眶裏的酸澀,沉重的歎了一口氣,輕輕的將他搭在我腰上的手給抬了起來。
我自以為自己動作很輕,卻沒想還是驚動了他,當他睜開眼睛望向我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認錯了人,他下意識的將我摟得更緊,這樣的觸感我竟然想哭。
我慌亂的從床上滾了起來,站在床邊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醒你的...”
他也愣了,維持著原姿勢片刻,這才也掀開被子起身,什麼也沒說的就去了浴室。
他這個人愛幹淨,習慣早上起來的也洗一個晨浴,浴室裏很快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不一會,蔣暮城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我還有衣服留在這嗎?幫我找一套。”
我楞了一下,去衣服裏將他放在這的僅有的衣服給找了出來。
他出來的時候光著身子出來的,腰上係著浴巾,頭發上半身上還滴著水珠,他的身材依然剛勁有力,外貌依然美好,一切都還是我迷戀過的那個樣子,隻是卻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仿佛絲毫沒意識到這樣不對勁,我也不好意思抬眼去看他,隻好將找給他的衣服推了推,自己急忙的轉過了身,去忙我自己的事。
我洗簌完畢,從冰箱裏拿出簡單的麵包片和牛奶,蔣暮城換完衣服出來看到這簡陋的早餐頓了一下:“就吃這個?”
“不然呢?”我眉毛輕佻:“就這樣吧,我都吃了半個月了也沒什麼不對的,你將就一天吧!”
蔣暮城的麵色馬上又沉了下去:“葉微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蔣家虧待你了嗎?”
“難道沒有虧待我嗎?”我若無其事的吃著麵包片,一臉鎮定的與這個暴躁易怒的男人對視:“分手費沒要到,我什麼都沒有,又要上學,又要生活,還得貼補葉家,不節省點吃麵包我靠什麼生活?”
蔣暮城也怒了,臉色徹底的冷了下去:“葉微音,好不容易見次麵,你能不能不要開口閉口就是分手費?那是我補貼你的錢,不是讓你貼給你葉家的,你憑什麼以為我願意做葉家破落的冤大頭?甚至還搭上與瞿家作對的風險?”
對,我似乎是沒有聯想到蔣暮城出錢幫了葉家之後會不會走上瞿家的對立麵,我一時間也亂了,我感覺自己走到了一個死胡同裏,前進一步退後一步都是死,兩頭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