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醒來的時候,是被噩夢驚醒的。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是我昏迷前經曆的場麵,我依然還在火海裏,蔣暮城也依然進來救我了,隻唯一不同的是,他並沒有救下我。
他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無可救藥了,於是他拋下了我,我身子不能動了,卻還是感覺,也隻能憑借著這小小的觸覺,看著他殘忍的拋下我離去,殘忍的另娶他人。
他結婚,生子,他有了新的孩子之後我的九九再也得不到疼愛了,那夢裏的一切,快得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一樣...
我從噩夢中驚醒,淚流滿麵,當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沒死的時候,我的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我身子一動,驚動了靠在一旁小憩的宋淩之,他看到我醒來,頓時驚喜了的握住了我的手腕:“你沒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
我當然會沒事,遇到危險的人是蔣暮城,不是我,是嗎?
想到這裏,我撐著虛弱至極的病體,啞著嗓子開口就問道:“他呢?”
說著我掙紮著就要下床,我的身子很虛弱,起身的時候腿發軟,宋淩之連忙攔住了我,不讓我下床,可是,他又怎麼攔得住我?蔣暮城因我而出事,我就算是爬,也得爬過去找他啊!
“你為什麼不讓我過去?難道他真的出事了?”瞬間僵在了那裏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眼淚跟聲音一起出來了:“不會的,他一定不會的,他那麼壞,那麼凶,那麼霸道……”
“他沒事。”一聲濃重的歎息打斷了我,宋淩之緊蹙著眉頭仿佛遇到了非常難辦的事情一樣:“你等著,我帶你過去。”
宋淩之去找來了一架輪椅,將我小心的抱上輪椅上推著我往重症室那邊過去,我身體窩在輪椅上,這樣倒不花費我很多的力氣。
重症室的房門緊閉,蔣暮城還未醒來,醫生不許我進去,我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在宋淩之的幫忙下支撐著站起身來,透過門上的玻璃看了一眼裏麵身上插滿了管子被包裹得跟木乃伊一樣的蔣暮城,眼淚也緊跟著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喃喃念叨:“不會的,他還說死不了就要我嫁給他呢,他這樣的生意人,他肯定不會白白救我的...”
宋淩之的麵色就更加難看了,或許他也已經意識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就更加不可能心無旁鷺的嫁給他了吧!
才站了一會兒我就覺得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我暈暈乎乎的差點摔了下來,宋淩之連忙將我扶著重新在輪椅上躺好,他要我回病房休息,但被我拒絕了,不,我就要待在這裏,在這裏守著,如果他得救了,我要第一個知道。
宋淩之認為我的身體很虛弱,需要休息,可我也有我的堅持,兩人就這樣僵持不下之下,忽然,一個耳光夾帶著勁風襲來,將我半邊臉都打歪了,打得我從輪椅上摔下去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