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鬱邵衡已經躺在了充滿消毒水的房間裏,鬱母坐在病床前昏昏欲睡。
鬱邵衡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微微動了動拿石膏包裹著的右手,嗓子裏幹的像是要噴出火來。
“媽……媽……”
杵在病床前的鬱母被驚醒,一夜之間,那個趾高氣揚的婦人蒼老了許多。
“邵衡,你……你昨晚是怎麼了?”
“唉,別問了,放心吧我沒事。”
好在送來得及時,鬱邵衡隻受了一點輕微的腦震蕩,在醫院住了三天後,秦雨柔居然還偷偷跑來了醫院。
“你來做什麼?”鬱母放下手中的水壺,沒好氣的瞪著秦雨柔。
秦雨柔緊緊握著包,肩膀微微顫抖著,她眼神有些遊離,目光剛一對上鬱邵衡就又很快的收回去。幾分鍾後才沙啞著嗓音說道:
“我……我來看看邵衡。邵衡,你怎麼樣了?”
鬱邵衡一時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所有人都離他而去,日益壯大的家族集團一夜之間就倒閉,他憤怒又氣餒,那個愛慕虛榮的秦雨柔竟然還自己找上門來。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心裏氣不打一處來。
他怒視著秦雨柔,拳頭緊緊攥在一起:
“跟你有什麼關係?這些不全是你害的嗎?”
“邵衡,你不能這麼說話啊?我……”秦雨柔一時語塞,晶瑩的淚滴在眼睛裏團團打轉。
“行了,滾出去。”
“邵衡,事情發生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穆歡那個賤人!”
“賤人”二字像是一隻醜惡的蟲子,一下就鑽入了鬱邵衡的身體裏,那隻蟲子迅速的在他身體裏繁衍生息,短短幾秒鍾,那隻蟲子似乎爬滿了鬱邵衡的全身。一瞬間,鬱邵衡臉上青筋暴起,不知怎的,以前秦雨柔罵穆歡的時候他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今天,鬱邵衡心裏的憤怒竟然一下就升了起來。他抬頭看著秦雨柔,盡管什麼都沒說,但是憤怒的眼神卻讓秦雨柔雙手不停搓在一起,原本昂首的她漸漸垂下了頭。
“邵衡,我們重新在一起吧,我幫你把鬱家的產業全部拿回來。”
秦雨柔露出前所未有的誠懇,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鬱邵衡。
鬱母愣了一下,拿起水壺說了句“我去打水”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邵衡,我會幫你奪回來的。”
“幫我?你先管好你最近得了。”
鬱邵衡翻了個身,將頭捂在被子裏。
但是秦雨柔並不氣餒,而是急匆匆的越過病床,跑去了另一邊。
“邵衡,我是說真的。我們一起奪回來,難道你就心甘情願的任人宰割嗎?”
“你還想幹什麼?嗯?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你放心,我說到做到,穆歡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秦雨柔的眼睛定定看著窗外,眼神幽怨得像是深不可測的湖泊。
在醫院觀察了一周之後,鬱邵衡就已經回了家,秦雨柔始終寸步不離的照顧著。
“鈴——”
穆歡睡眼惺忪的打開手機,陌生號碼的短信讓她整個人都隨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