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介意?”穆歡滿眼含著淚,卻努力睜大了眼睛,不讓它掉下來。
鬱北安繞到了穆歡麵前,那張英俊的臉上露出些許褶皺。
“對,我不介意。”
“行了別說了。”穆歡幾乎不給鬱北安一點可能性,她眼神遊離,看向了別處。鬱北安抿了抿唇,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穆歡已經轉身上樓。
兩個月後,穆歡的肚子已經愈發大了起來,辭去工作之後的穆歡每天待在穆家老宅。
“穆小姐,您的請柬。”傭人弓著身子將紅色的請柬奉上,紅色的大字觸目驚心。
“怎麼了,歡歡。”穆歡母親走了過來,滿臉關切的看著她。
“鬱邵衡和秦雨柔要結婚了,這個月十五號。”
“是雨柔的生日吧,小的時候……”
“別說了。”
穆歡轉身將請柬扔進了垃圾桶,連帶著最後一絲幻想也不複存在。
……
“從今以後,不論貧窮富貴,疾病或健康,你都願意與鬱邵衡先生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嗎?”
莊嚴的婚禮,潔白的婚紗,陽光透過彩色大窗打在一對新人的臉上。鬱邵衡彎著嘴角,將溫熱的唇覆蓋在秦雨柔的薄唇上。
穆歡坐在台下,緊緊抓著裙子,指甲仿佛陷進了肉裏。
“我願意。”
秦雨柔嬌羞又嫵媚的笑著,似乎是故意的一樣瞟了穆歡一眼,但又很快的收回了眼光。
此時此刻,穆歡忽然覺得空氣變得稀薄,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秦雨柔,今天如願以償的為鬱邵衡穿上了白紗,她看著台上的一對新人忽然有些神傷,但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大方得體。
鬱北安自從上次被拒之後就沒有再去找過穆歡,今天他坐在離穆歡不遠的位置,但還是時刻觀察著穆歡的舉止。
“希望各位朋友吃好喝好,招待不周的還請原諒。”
秦雨柔靦腆的跟在鬱邵衡身後,有如一個大家閨秀一般舉止得體。
“穆歡,謝謝你能來。”鬱邵衡端著高腳杯,示意穆歡一起喝一杯。
穆歡笑了笑,剛想開口就被秦雨柔搶先了。
“穆歡,我和邵衡可得好好謝謝你。噢不對,是整個鬱家都得跟你穆歡說聲謝謝。”秦雨柔挑著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鬱邵衡尷尬的咳嗽一聲,輕輕推了推秦雨柔,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如果沒有穆歡,鬱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啊。我說的不對嗎?”
穆歡端著飲料,臉色有些蒼白。她深深呼了一口氣,故作輕鬆的說道:
“怎麼?我用過的男人你用起來還習慣麼?”
“你……”秦雨柔氣得想要衝向穆歡,但被鬱邵衡一把拉住了。
穆歡笑了笑,抿了一口杯中的果汁,繼續說道:
“不用謝我,祝你們幸福。”
“穆歡,你也快結婚了吧,別到時候挺著個大肚子穿婚紗……”
“當然,我和穆歡結婚時會請你們喝喜酒的。”鬱北安從後麵走了過來,一把將穆歡攬在懷裏。
鬱北安露出好看的笑容,盯著滿臉氣憤的秦雨柔一臉無所謂的繼續說道:
“不用和穆歡說謝謝,要是覺得鬱家過的太舒服,我大可以成全你們和鬱氏。”
鬱邵衡的臉色一下被嚇得鐵青,尷尬的笑了兩聲就拉著秦雨柔去向其他客人敬酒了。
“謝謝你幫我解圍。”穆歡從鬱北安懷裏掙脫出來,尷尬的笑著,她的眼總看向別處。
“跟我來。”鬱北安拉著穆歡離開了婚禮現場,繞到了酒店很隱蔽的一個花園。
“好了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穆歡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抱怨,她掙脫了鬱北安的手,背對著他。
鬱北安看著穆歡瘦小決絕的背影,光打在她身上,他有些神傷。沉默了許久,鬱北安才沙啞著嗓音緩緩說道:
“穆歡,你還是不願意接受我嗎?”
鬱北安的話不出穆歡所料,她雙手放在肚子上,很小聲的回答:
“我早就說過,我隻是把你當做我的弟弟。”
從小到大,隻要鬱北安一向穆歡表白,他得到的回答永遠都是這個。鬱北安越過花園的柱子,一把扯過穆歡纖細的手:
“穆歡,你到底在顧慮什麼?你敢捫心自問一下,你對我就沒有超出弟弟的感覺嗎?穆歡,你才大我四個月而已。”
“你還有大好前程,不用把精力浪費在一個懷著別人孩子的人身上。”
“你在說什麼?嗬——”鬱北安冷笑了一下,原來穆歡在意的是這個。他放開了穆歡,從口袋拿出上次那個戒指,單膝跪地。
“穆歡,我從來不介意你過去經曆了什麼,或者你肚子裏有誰的孩子,我願意照顧你,也願意照顧還未出世的孩子,我們在一起,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