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病人家屬？”醫生摘下口罩，眉頭緊鎖。
“我！我是……”鬱邵衡和鬱北安不約而同衝在了最前麵，鬱北安瞥了一眼鬱邵衡，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便又退了回去。
醫生看著鬱北安，語氣冷淡的說道：
“病人還在搶救，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鬱北安重重的坐了下去，修長的手指嵌入發絲裏，他的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秦雨柔冷冷的哼了一聲。
“你們都離婚了，你還往上衝什麼？輪得到你嗎？”
“行了，雨柔。穆歡現在還躺在裏麵，如果不是你，她……”
“嗬——你還護著她？”
秦雨柔倚在牆上，心裏憤怒的火氣升起來。
兩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鬱北安第一個衝了上去。
“醫生，穆歡她怎麼樣了？”
鬱北安憂鬱的眼神裏充滿了哀怨，緊皺的眉頭讓人忍不住的想伸手去抹平它。
醫生摘下口罩，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母子平安。”
四個字像是一粒定心丸一樣讓鬱北安心裏的大石頭終於沉了下去，一抹看不清楚的光亮也在鬱邵衡的眼裏閃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又暗淡了下去，唯有秦雨柔的眼裏，滿是失望。
穆歡順利產下一名男嬰，還沒等穆歡從手術室出來，秦雨柔便拽著鬱邵衡離開了醫院。
剛回到鬱宅，鬱母便熱情的迎了上去。客套了三兩句便將話題引到了孩子的問題上。
“邵衡，雨柔，怎麼樣？今天去檢查，醫生怎麼說呢？你們都結婚那麼久了，肚子還一直沒動靜……”
“媽，先別說這個了……”鬱邵衡抿了抿唇，打斷了母親。
鬱母瞥了一眼秦雨柔，不理會鬱邵衡的阻撓，口氣立馬便嚴肅了起來：
“說吧。醫生到底怎麼說的？”
秦雨柔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小聲的將檢查結果說了出來。
“什麼？你真的不能再生育了？”
檢查結果似乎是預料之中，鬱母隻不過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鬱邵衡見母親臉色劇變，他安撫著母親的肩膀，輕輕說道：
“媽，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未來還是有機會的。”
“你別說了，邵衡。當初你就不該和穆歡離婚，穆歡那個孩子要是保住了，現在都該出生了……”
說話間，鬱母竟落下淚來。聽鬱母提到“穆歡”二字，秦雨柔本就不悅的臉上更是添了幾分凝重。
她雙手抱胸，冷冷的哼了一聲，看著哭的傷心的鬱母說道：
“是啊。可惜當初您也逼著邵衡和穆歡離婚，對了，今天穆歡已經生孩子了，是個男孩……哼……”
“穆歡真的生了？”
鬱母停止了抽泣，一臉震驚的看著鬱邵衡，想要再確認一遍。
鬱邵衡也點了點頭。
“您要是後悔，大可以去把穆歡請回來，就怕人家不樂意了……”
“哼……你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唧唧歪歪……當初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女人！”
“……”
“好了好了，都少說幾句。”
鬱邵衡拉著鬱母離開了客廳，留下秦雨柔一人尷尬的杵在空曠的屋子裏。
醫院裏，鬱北安對穆歡母子悉心照料著。
偌大的病房裏，鬱北安側坐在病床前，陽光透過玻璃打在兩人身上，像是一對恩愛有加的夫妻。
“穆歡，等你出院了我們就結婚吧。”
鬱北安將削好的蘋果遞給穆歡，他眼角彎彎的，露出極好看的弧度。
穆歡什麼都沒說，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幸福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