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梓來了,快到師父這邊來。”老人和藹的說,和剛才對芳菲的態度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讓芳菲想不多想都難。
周凜似乎察覺到了她情緒的波動,湊過來緊緊握住她的手,就跟害怕她跑了一樣。
“你師父對你徒弟還真是好。”芳菲說,就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這句話的語氣裏,竟然帶了那麼點酸味兒。
周凜攥著她的手更加用力了,直到芳菲喊疼,他才稍微鬆開了一點。
“那是肯定的,阿梓打小就在師父跟前長大,就連我也是八歲往上才進來,師父有時候對阿梓甚至比對我還好。”
“好吧。”他都這樣說了,那自己還能說什麼,然而很快她就發現,周凜真的是所言非虛。
“師祖,師父不但不幫我,還欺負我,你看,我都受傷了。”阿梓開始告狀,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給老人看她一片青紫的小臂。
“呦,這麼嚴重呢,怎麼傷著的,是誰做的?誰敢欺負我們小阿梓,就讓你師父師叔他們揍他。”老人說,雖然確實有幾分心疼,語氣裏更多的卻是調侃。
“就是師父,我都說了要去遊曆,他不相信,還派人看著我,然後我就想跑,被他派來看我的人嚇到了,一不留神就摔成了這個樣子。”阿梓說,越說語氣越委屈,到後麵差不多已經眼中含淚了。
“小凜,這是怎麼回事?阿梓是你徒弟,又不是你敵人,怎麼能這樣對她?橋我們這小可憐哭的。”老人看向周凜,正好看到兩個人相握的手,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周凜回過神,隻是給了阿梓一個涼涼的眼神讓她自己去體會其中的意思,並沒有做任何辯解。
“就罰你繞山跑兩圈吧,阿梓監督,跑不完不許回來。”老人說,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他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精光。
周凜二話不說就要去,芳菲想要跟上去,卻被老人攔住了。
“你別走,陪我說會兒話。”老人說。
芳菲拘謹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是平越,越人歌的越。”老人說。
芳菲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的名字,雖然自己還是有點害怕她,但不至於連怎麼和人交流都忘記,一個人先報上姓名,估計就是想要了解你的事。
“我叫柳芳菲,師父……”
“說了不許叫我師父。”平越歎氣,“你也姓柳,真是緣分呢,你從小就是在平都長大的嗎?能不能和我說說,平都現在怎麼樣了?”
芳菲一直聽著他這個姓很耳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直到這樣說,她才突然發現國以平命名,就連都城也被稱為平都,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芳菲當然不知道自己再深入想一下就能接近事情的真相,但是她在平越的催促下還是收回了思緒。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之間我睡了兩年,也就不久之前剛醒過來,隻去西市看了一次,倒是十分繁華。”芳菲說。
“沉睡兩年?是因為什麼?”平越來了興致,“也不對啊,如果睡了兩年的話,你的身體還能支撐的住?不會是在哄我老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