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一閉上眼睛,那一夜猶如噩夢一般纏繞著她,燕京秋的狠烈肆意笑意在黑夜裏十分可怖,猶如深夜裏的蔓藤花,纏著她無法呼吸。一覺驚醒過來,枕邊早已經一片濡濕,額頭汗津津全是冷汗。雪妍呆呆坐在床邊,不聲不息,錦被被抓住道道痕跡。

“啪”的一聲,一滴淚水無聲落下,一點一點在鮮紅色緞錦暈染開來,望著上頭的鴛鴦戲水,她嘴邊露出一絲哭苦澀的笑意。到底是夢還是真實,她早已經分不清了,從下了花轎的那一刻起,自己早已經落入無盡的深淵裏,逃不出的網層層困繞住她,這輩子都無法逃脫。

眼睛突然遇見光亮,雪妍不安地瞥了一眼,原是粗使丫頭掀開賬簾,瞧見她紅紅的眼睛,不由得問道:“王妃昨個兒睡睡得不安穩嗎?怎地沒什麼精神?”

雪妍望向窗外的陽光,透過格子紗窗一點一點地在地上撕成碎片,無力地一擺手:“無事,你扶我起身即可。”

丫頭小心地扶起她,握住手之處卻是駭人的冰冷一片,她擔心地看著這位新晉的主子,言語愈加焦灼:“王妃,你的手怎地這般冰冷,定是受涼了,我去給你請大夫可好?”

“不用了,我沒有事。”請大夫又如何,能夠治好她的心病麼?她早就已經沒有心了,自從嫁入九王爺府上,就漸漸忘記了自己是誰。

“夫人這話豈不是嘲笑我們府上怠慢了不成。”隨著“吱呀”一聲,門推開來,一聲俊雅瀟灑的身影踏著陽光進屋。斑駁細碎的光影落在他掐金絲紋螭的袍子上,顯得愈發神采飛揚,隻是眉目之間的凶狠戲謔之色難以言喻,硬生生將一個人的氣勢壓製得陰沉。

若不是見過他殘暴狠烈的一麵,雪妍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人會是這幾晚幹擾她如夢的元凶。他在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拖著一個丫頭在她的喜床上做盡了令人羞怒之事,還將她禁錮在床前眼睜睜地看完所有淫逸之事。這一切又一切讓她恨透恨慘了這個人,而這個人竟是她以後的夫君。

雪妍的臉瞬間白了,死死地咬住嘴唇,手下的錦被一個不留神,竟被指甲扯出一個洞,絲帛破裂的聲音讓一旁的丫頭一驚。

見她這般怕自己,燕京秋眸子裏竟呈現歡愉之色,他登堂入室,徑直坐在床前,對上雪妍死死咬住嘴唇的恨意湧現,他唇邊的笑意越發深了。掐住她削尖的下巴,燕京秋緊緊靠近雪妍驚恐的眸子,眼裏竟是戲謔之意:“看來昨晚的戲還不夠精彩,本王的王妃不夠盡興。”

隨手一拉,將一邊的丫頭一把拉入自己的懷裏,另一隻手的力量絲毫不減,盯著她倔強的臉,燕京秋笑意更深了。隨手將她一把甩到床內牆上,不管她碰撞後的哼叫痛聲,一把扯開丫頭的的領口,戲謔地看著雪妍,嘴邊的幅度更加大了:“要不本王再演一出你瞧,保準讓你滿意。”

“你!”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以麵對的,雪妍大聲地喝道:“你不能這樣,這樣對一個丫頭!”

“既是我府上的丫頭,那又怎麼不由我做主?你想做好人之前,先想想你一家幾十口人的命還抓在誰手裏?”燕京秋的手已經探入小丫頭的衣衫裏,好不介懷地肆意輕薄著她。小丫頭的身子不知是怕是羞地顫顫發抖,一張小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無法看下去的雪妍立即地扭過頭去,身後丫頭的啜泣聲和燕京秋的狂笑聲令她難過,心底被人狠狠地刺過千回萬回。強忍住心底的難堪,緊緊地攥緊了領口,未等她反應過來,身後的一隻大手抓緊了她的肩膀,強硬地扳過她的身子。

“怎麼,我的王妃不願意觀賞了?難得昨晚你也欣賞了一夜。”燕京秋話語越說越難聽,昨晚直情景曆曆在目,雪妍痛苦地捂住雙耳,一點也不願意想起昨夜的噩夢。

“你要恨就恨我好了,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人?”艱難地抬起頭,對上燕京秋似笑非笑的眼,衣衫淩亂,身下壓製住的丫頭更是有淚不敢流。她鼓起最後的一點底氣,哪怕自尊早已經被踩在泥裏,踐踏不堪。

“無辜的人?嗬!”燕京秋一把推開身下的丫頭,眸子裏狠烈的火焰就要將人燃燒殆盡,一巴掌甩在啜泣的丫頭臉上,扇得她連哭都不敢了。轉過臉來對上雪妍的眼睛,一把捏住她的下顎,狠烈地大聲喝罵:“你無辜,還是你那寶貝弟弟無辜,我看全天下最無辜的人就是你了不成。你以為本王是為了什麼要娶,我就是要你寶貝弟弟眼睜睜看著他的姐姐是怎麼給本王折磨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