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是你的女兒……為什麼你要那麼討厭我?”
這會兒,蘇輕不再呼喊媽媽,而是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一般,不停地追問。
“從小到大,我都努力的想要做一個你眼中的優秀女兒。不管是什麼,我都拚盡全力的去拿第一,可是……你卻像是完全看不到一樣?對你來說,我就像是一個小透明,不,對你來說,我甚至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吧!至少,你還會對陌生人笑!”
“爸爸,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決絕無情的把我趕出家門?”
蘇輕不停地追問。
像是恨不得將自己心中的苦悶給一股腦兒的全部吐出來一樣。
薄錦譽沒有打擾她。
他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聽著。
“媽媽……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為什麼當初你要丟下我?”
睡得迷迷糊糊的蘇輕不停地追問著“為什麼”,但她的這些“為什麼”現在卻無法得到一絲絲的答案。甚至蘇輕還不知道,等她清醒過來之後,她的人生會立即跌入到另一個萬丈深淵之中。
“今天一早,蘇氏集團董事長蘇振東對外公布,他即將和盛氏集團的董事長張子枚結婚……”
第二天清晨,蘇輕被一陣吵鬧的新聞報道所驅散了睡意。
她緩緩睜開眼睛,對麵牆上的液晶電視上赫然播放著一則財經消息——“為了顯示自己真愛張子枚的誠意,蘇振東表示,他已經拿出了自己名下所擁有的蘇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張子枚。有業內專家稱,這個消息一出,今天盛世集團的
股價一定會飆升……”
接下來,電視新聞上到底在說著什麼,蘇輕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腦袋嗡嗡作響,隻不停重複著——爸爸要娶張子枚!
這一下,蘇輕才豁然明白過來。
為什麼張子枚在得知盛湛綁架她之後,張子枚會堅持要盛湛放了她,並且口口聲聲的稱,盛湛絕對不能夠讓她生孩子。
試問一下,若是張子枚成為了她的“後媽”,那她和盛湛就是——名義上的兄妹了,那她和盛湛之間又怎麼可以有孩子呢?
隻是……“不,這不是真的?”
蘇輕搖頭,本能的拒絕相信這個殘忍的真相。
她要給蘇振東打電話。
她要親耳聽到爸爸說。
然而……“我的手機呢?”蘇輕四處尋找,卻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機,而且對於眼前所呈現出來的景象也是陌生的。
“這裏是……”
“我家!”
這會兒,薄錦譽清冷靜然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輕的心猛然抽緊,此時才赫然發現,薄錦譽正坐在落地窗前,他修長有力的雙腿優雅倨傲的瞧著二郎腿,一雙鷹凖般的眼眸緊鎖著她。
“薄錦譽,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一見到薄錦譽,蘇輕本能地伸手猛然用力拽起身上的棉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同時,也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戒備非常的看著薄錦譽。
“蘇輕,不要讓我說你是白癡!”對於蘇輕的這個問題,薄錦譽冰寒的從齒縫中擠出。
蘇輕一愣,赫然意識到,剛剛薄錦譽已經說了,這裏是他的家,那他在這裏豈不是很正常。隻是……“那我為什麼會在你家?薄錦譽,難道你想要出爾反爾,再一次將我囚禁在你身邊嗎?”
聞言,薄錦譽笑了,那笑意帶著一種地獄的獰冷,一種看穿她內心的銳利。
薄錦譽勾唇,冷冷的說:“蘇輕,你覺得一個被你親生爸爸掃地出門。同時又被渣男前任惦記,時時刻刻都想把你拽綁回去做玩具的你,還有什麼立場和條件來拒絕我。我告訴你,昨晚要不是我把你撿回來,現在的你已經在和閻王爺聊天了!”
薄錦譽的這一番話,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鋒利銳狠得似一把尖利的刀子。
一下下,狠狠地剜割著蘇輕的心髒。
然而,蘇輕卻沒有任何言語去反駁薄錦譽的話。
是啊。
她現在就是一個無家可歸,身上連一毛錢都沒有的可憐蟲。
好狼狽。
也好茫然。
蘇輕貝齒輕咬著唇瓣,她努力抑製著眼底那股洶湧的酸澀,她抬眸看向薄錦譽,問:“為什麼?薄錦譽,你為什麼要幫我?你明明知道……”
“在你想要知道我的答案之前,你還是先看一看這個。”薄錦譽冷酷決絕的打斷蘇輕的話,眼神示意的指向一旁桌子上的一份文件夾。
蘇輕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掀開了身上的棉被,起身從桌子上拿起那份文件。帶著一種疑惑,蘇輕翻開了文件,並細細閱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