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備受自己冷落又被驅逐出家門的女兒,蘇振東心裏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但轉念一想,蘇輕的容貌已毀,按照薄錦譽那花名在外、比之盛湛隻多不少,蘇振東的心裏又打起了小九九,靈光一閃對低頭繼續翻看時尚雜誌的張子枚道:“子枚,你說,這薄錦譽不是衝著你我,而是為了蘇氏集團?”
張子枚心裏咯噔了一下,翻看雜誌的手也停了下來,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可就危殆了。”
蘇振東想到的,張子枚轉念一想也想了個明白,“如何應對呢,振東?”張子枚心裏很清楚,拋卻蘇輕這個因素,假若薄錦譽還是把目光放在蘇氏集團上,那受損的不僅僅是蘇振東,還有目前身為蘇氏集團最大股東的盛世集團。
“當務之急,眼下還是修複和薄錦譽之間的關係來的實在。”蘇振東道。薄錦譽就算心裏已經存了和蘇輕離婚的心思,但是現下畢竟還沒離婚,他蘇振東還是薄錦譽的正經嶽父。
蘇振東拍了拍張子枚保養得宜的手,道:“從成婚之後,還沒有見過錦譽和輕兒呢,趕緊打扮打扮。”
到了那個地步,薄錦譽還認不認你這個嶽父都成問題。張子枚在心中冷笑,隻是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多生事端,看來,得加快盛氏集團戰略合並蘇氏集團的腳步了,她張子枚看上的東西,薄錦譽別想吃一口。
蘇振東滿意的點頭。張子枚畢竟當了盛世集團多年的掌門人,該明事理的很是般的上台麵的。
“那我也讓湛兒準備準備。”
“他去做什麼?!”原本心情放晴的蘇振東一聽到盛湛的名字,眉頭就皺了起來,道:“拋卻他和蘇輕之前有過的婚約,就是他曾經綁架過輕兒,這個梁子就不會輕易的解開!”
張子枚臉色一變:“你知道了?”
“知道有什麼用?”蘇振東冷嗤道。
“好了好了,振東,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說,薄錦譽這不是不知道是湛兒所為。”張子枚趕緊出言安撫。
蘇振東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道:“湛兒你還是讓他收斂些。你是他的母親,照理說,我是不適合說這話的。”
“誰說的,”張子枚伸手撫上蘇振東的胳膊,頭親密的靠在蘇振東的肩膀上,道:“你是湛兒的父親,法律都已經承認了的,旁人又能說些什麼呢?”
“這樣最好。”蘇振東和緩了語氣,道:“湛兒也不小了,先前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雖然我們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去,到底還是有些謠言在。我看著先前的合作夥伴的也有幾個適齡的女子。”
蘇振東的意思,張子枚心裏清楚明白的很,聯姻對於盛世集團利大於弊,張子枚點頭道:“改天我辦個晚宴,請各家千金出席。”
“邀請城裏的名門望族,公司老總,那樣最好。”蘇振東點頭同意。
“好了,我們也去準備吧。”張子枚挽著蘇振東的胳膊上樓,“我讓人新近給你做了一套禮服,穿上試試。”
兩個人相攜著走著上樓,遠遠的看去,真有點恩愛夫妻的樣子。
自從小雅替蘇輕處理好傷口以後,蘇輕借口看書,就把小雅給打發了出去。房間整個裝飾成地中海的風格,白色的窗欞,黃昏時候的清透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照了進來,蘇輕就坐在窗前的布藝沙發上,攤在膝蓋上書籍被風慢慢的翻動著,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到了蘇輕的腦子裏去。
盤桓在蘇輕腦海多日的疑問還是沒有明確的解答,蘇輕苦笑,你看,蘇輕,你竟然輪落到和另外一個從未謀麵的女子來爭奪一個男人的寵愛才能生活的下去的地步。這是何等的諷刺!當初,她以為嫁給盛湛,獲得父親的期許就是這輩子唯一的慰藉。可是,遇到了薄錦譽之後,讓她的人生站在了分叉路口上,看起來繁花似錦,其實上萬丈深淵。
門外,隱隱的傳來薄錦雪的尖叫。蘇輕頭痛的閉了閉眼,連帶著臉上的傷口有著灼痛感和瘙癢感。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本不想理會,手機卻鍥而不舍的一直想個不停。蘇輕皺著秀氣的眉毛接起,發現是個陌生的號碼:“喂。”
“怎麼這麼遲才接電話?”那頭傳來薄錦譽有些不滿的聲音。
“……抱歉。”蘇輕著實有些累了,不想再和薄錦譽再起爭執,開口道歉。
薄錦譽愣了愣,很明顯沒有想到蘇輕能夠跟他道歉,沒有察覺出不妥來,以為是和薄錦雪起了衝突,心情不是很好,道:“我讓人給你準備了禮服,估計現在快到了。”
“禮服?”蘇輕一愣。
“對,今天晚上在薄宅要舉辦一個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