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隊,不用這麼麻煩,我隻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既然刑偵支隊都插手了,這事情是想小也小不了了。蘇輕想到電話裏偷聽到的那個在看守所了死去的陳剛,心裏咯噔了一下。
邢戰為蘇輕端來一杯水,道:“我們想讓你做個筆錄,但是薄少拒絕了。沒想到你能親自過來一趟。”
薄錦譽拒絕了?蘇輕不想在別人麵前說薄錦譽不是,從善如流的說道:“我的頭部好像受了點傷,發生什麼我倒是記不起來什麼了。”
“哦,這也難怪。”邢戰表示理解。
“陳剛,他是怎麼死的?”蘇輕冷不丁的扔出這個消息,讓邢戰的眉頭不經意的皺了起來;他問道:“是薄少告訴你的?”
蘇輕不自在的看了一下別的地方,說道:“是啊,要不然我都失憶了,怎麼會知道陳剛這個人的呢?”
“這個我們還沒有向外公布,不過你是受害人,有權利了解一下情況。我們初步懷疑,陳剛,是被人給滅口了。”
蘇輕手顫抖了下,水杯沒有捧穩,熱水直接濺到了蘇輕的白皙的手背上,立時紅了一片,疼痛傳來倒是把蘇輕的神誌給拉了回來,趕緊放下了水杯。
邢戰拿來一方白毛巾,問道:“蘇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到醫務室看看。”
“沒事,都是我笨手笨腳的。”蘇輕用毛巾擦幹淨手上的水漬,道:“您繼續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剛夥同兩個犯罪嫌疑人對您實施了綁架,並導致你受傷,在薄少的幫助下,我們成功的抓獲了三名犯罪分子,但是這三名犯罪嫌疑人,一沒有打勒索電話,二沒有索要贖金,而是想要殺你,我們認定,是他們收了錢來進行綁架殺人的事實。可惜啊,陳剛這家夥嘴硬,一直咬牙不開口,便將他從刑偵支隊挪到了看守所。為放著幕後主使者下手,我們便安排陳剛一個單間,可是誰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邢戰看了一眼蘇輕,見她繳緊了手指頭,畢竟這些亡命之徒是衝著她來的,任誰都會害怕的。
蘇輕腦子嗡嗡的響,半天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離傳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還有一個幕後主使者,是他殺死了陳剛?”
“不是,”邢戰搖了搖頭,說道:“法醫初步檢驗,陳剛確係是自殺。”
“那怎麼還說是幕後主使者?”
“因為,我們在陳剛的胃裏找到了一張還沒有被胃酸溶解的紙條,上麵隻有兩個名字。”邢戰一字一頓的說道:“是陳剛的妻子和兒子的名字!”
蘇輕一陣反胃,差點嘔出來,艱難的說道:“就不能查出來是誰嗎?”
邢戰搖頭,道:“紙條上的字是電腦打印的,無法進行筆跡鑒定,我們準備從紙條的運進這條線查起,但是現在還沒有任何線索。”
蘇輕麵無表情的聽著邢戰在講解,腦子亂成一團。究竟是誰想要她的命,她死了誰才是真正的受益人?一堆問題攪得蘇輕腦仁都在隱隱作痛。
“蘇小姐,你的臉色很不好。”邢戰道:“那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們一有消息就馬上通知你。”
“不用通知她,告訴我也是一樣。”
邢戰站起身來,頷首打了個招呼,道:“薄少。”
“薄錦譽?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蘇輕驚異的看著眼前怒氣恒生的男人,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她到刑偵支隊來找邢戰了的。
“你還質問起我來了?”薄錦譽看著蘇輕,差點隻不住不斷向上翻騰的怒氣,道:“小雅在電話裏哭天搶地,說你丟了,你知道我到底有多著急嗎?!”
“我一個成年人,到處走走也是正常的,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蘇輕也動了火氣,她不是個孩子了,用不著被人拴在褲腰帶上,到哪裏都帶著!
“你要是再被綁架了怎麼辦,要是我趕不及怎麼辦,要是這次命都沒了,你讓我怎麼辦?!”薄錦譽定定的看著蘇輕,說道:“蘇輕,我的心是肉長的,不是不鏽鋼做的!”
蘇輕看著動怒的薄錦譽,不自在的挪開了視線,心裏倒是有些發虛起來,不敢看他,道:“我隻是想出來給你買點東西。”
“買東西買到警察局裏來?”薄錦譽冷笑,“你是想告訴我,邢隊已經是超市售貨員了,你在跟他討論東西的性價比忘了回家的路,對嗎?”
邢戰不明白自己看個戲,躺著也中槍,本來想為自己辯解一兩句,卻在薄錦譽冰冷的目光中敗下陣來,高舉著雙手走了出去。
門外,顧宸單腳支地,靠在牆上,邢戰看了一眼狠狠的撞上的房門,道:“其實,我挺佩服你們這群人的忍耐力的。”竟然能在薄錦譽手底下活這麼久,生命力看起來挺頑強!
顧宸了然道:“被趕出來了?”意料之中,一點意外都沒有。
“還換了一個新的身份。以後請叫我售貨員。”邢戰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辦公室被鳩占鵲巢,掏出一根煙遞給顧宸,“來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