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件襯衫已經送給他了,送人的東西,哪有要錢的道理!”蘇輕死命推據,兩個人在拉扯中,那些錢飄飄灑灑了一地,紅色的刺目。

蘇輕看著滿地的紅色,頭翁的一聲,腦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閃過腦海,快的讓人抓不住。

薄錦譽見蘇輕蹲在地上難受的樣子,心下就軟了,用他還沒有意識到柔聲說道:“不要就算了。”轉頭看向歐一鳴,道:“你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錢給撿起來!”

歐一鳴不敢頂嘴,萬分想念簡庭之在的日子,這薄老大的火氣,也隻有簡庭之能與之抗衡了!簡庭之,你快回國吧,我和江北,也隻能指望你來救我們了!

遠在美國正抱著金發碧眼洋妞的簡庭之驚天動地的打了個噴嚏。可見歐一鳴的怨念之深!

歐一鳴卻是也挺自怨自艾。薄錦譽雖然已經把他從局子裏給撈了出來,這背後肯定有老爺子的影子,但是老爺子卻是像來真格的,把歐一鳴手裏所有的信用卡全停了!以後他去加油也得對比一下哪家的加油站在大酬賓了!一想到這裏歐一鳴的心就在滴血!但是撿著撿著粉紅色的票票,歐一鳴的心又歸了位,好歹也小五千,不夠往常的一頓飯錢,也總比沒有強!

歐大少懷揣著中彩票的興奮,將鈔票一張張的撿了起來,虔誠的放進了皮夾裏,心裏竟然有了踏實感。

“輕兒,你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將蘇輕扶了起來,薄錦譽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蘇輕也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壓抑,沉悶,空氣裏濃烈的血腥味,令蘇輕皺起了眉頭。

“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對我說。”

蘇輕拗不過薄錦譽,隻好撿著說了。

薄錦譽也皺起了眉頭,可對著蘇輕又舒展了開來,道:“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休息一會就好,接待我安排給其他人,你先不要參與了。”

“這可不行,拿著薪水怎麼不幹活,要是你手底下的人都是這樣子,公司也隻能倒閉了!”蘇輕脫口而出。說完就覺得不妥,彌補道:“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倒閉這兩個字眼對所有的企業人來說都是個避諱。蘇輕的水靈靈的大眼睛偷偷的從下往上的偷看薄錦譽的臉色。

薄錦譽想:能在我這裏得到這一特殊照顧的也隻有你一個人了。他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這應該是所有的家族企業都已經盡力回避的問題,否則企業就會缺乏創造力,活力,最後走向衰亡。”

這也是職業經理人存在的一個重要因素在。

蘇輕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道:“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出去為接待做準備了。”

薄錦譽點頭,目送著蘇輕關上了房門。

歐一鳴磨磨蹭蹭到薄錦譽的身邊,順著薄錦譽的視線看著緊閉的房間大門,道:“人已經走了。”

“你怎麼還在這裏?”薄錦譽淡淡的轉回辦公桌前看辦公室呈上來的接待方案。

歐一鳴氣結,但是也不敢發作,道:“我歐大少就算不幹活,也多的是企業爭著搶著讓我過去。”本身就是一塊招牌啊。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歐大少好像剛從局子裏被我給撈出來。”薄錦譽雙手交叉,向後靠進舒適的辦公椅上,閑閑得開口。

歐一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作為你為數不多的朋友,我難道不應該享受朋友的特權嗎?”

“在我的眼裏,你就是還有一口氣也得來給我上班。”薄錦譽麵不改色心不跳得說道。

歐一鳴被堵得一窒,半天才抖著手說道:“你就這麼壓榨朋友得價值?”

“你不是價值,你是剩餘價值。”

歐一鳴深深得吸了口氣,道:“再見!”

薄錦譽道:“不送。”想了想又到:“等會。”

歐一鳴停下了腳步,心裏喜滋滋的,麵上卻是有點不耐煩的樣子,傲嬌道:“幹嘛?”

“去市場開發部時別忘了帶上任子萱。”薄錦譽頭也不抬的吩咐。

“薄錦譽,我警告你,不要在子萱身上打主意!”歐一鳴猶如炸毛的貓一般,倏然的跳了起來!

薄錦譽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簽字筆在修長有力的手指間轉動。

歐一鳴被薄錦譽這種眼神看的頭皮發麻,還是壯著膽子回視了過去。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男未婚女未嫁。”薄錦譽比較在意的是歐一鳴對任子萱的態度,好像太過於在意了點。“再說了,我可不是盯上了任子萱,你初來乍到,我的秘書帶你去辦手續,你還想怎麼樣?”

歐一鳴鬆了一口氣,“嗚呼,原來是這樣,虧我嚇得後幾十年的膽子都用在這一瞬間了。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