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總抖動著油膩的嘴唇正要說些什麼,就看到蘇輕他們一行人魚貫而入電梯,歐一鳴先他一步開口,“哎,胡總,千萬別說有眼不識泰山之類的,我怕你不認識泰山,泰山發起火來,掉下來的石頭都能砸死你!”
電梯門緩緩的關上了。隻剩下胡總頹然的跌坐在地上。
歐一鳴對著光可鑒人的電梯箱壁做著健美先生的姿勢,心情甚好,膽子也很大的拍著薄錦譽的肩膀,說道:“怎麼樣,哥幾個的表現可圈可點吧?”
連平日裏喜怒不形於色的薄錦譽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蘇輕突然說道:“你們是故意的,對嗎?”
“哎?”歐一鳴停下打鬧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蘇輕,說道:“你在說什麼啊,輕兒,我怎麼聽不懂呢。”
慕笙歌用手肘搗了一下歐一鳴,附在他耳邊,將以歐一鳴告誡他的話重新還了回來,道:“注意稱呼。”
蘇輕不搭理他們,轉頭對著薄錦譽說道:“從昨天晚上開始,你就開始計劃了對嗎?”這個認知逐漸讓蘇輕的頭腦清晰起來,見薄錦譽不否認,也不承認說道:“胡總這樣的暴發戶當然還不夠讓堂堂的薄少注意到的級別,但是他手裏的地皮就不一樣了。”蘇輕定定的看著薄錦譽,一字一頓的說道:“錦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打從一開始就是衝著胡總手裏的地皮去的!”
“是。”薄錦譽的目光坦然,絲毫沒有受影響的跡象。
蘇輕艱難的問道:“那我是不是也是在你的計劃裏?”
歐一鳴趴到電梯的箱壁上呈壁虎狀,道:“完了,完了,還是問到這一步了。”
“放心,你就算站在他們兩個中間,他們也看不到你的。”慕笙歌麵色不變,雙手抱胸,看著明明同在一個電梯的轎廂裏,卻像是在兩個世界裏的人一樣。
“回答我,是不是!”蘇輕咬著下唇執著的問道。
“我若是說不是,你相不相信我?”薄錦譽終於開口了。
“你沒說,不是嗎?”蘇輕的眼淚吧嗒掉了下來,電梯叮咚一聲打開,蘇輕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曾經以為薄錦譽多深情,到了最後謎底揭曉的時候,就知道傷多深!那些暖暖溫情到了最後竟是自作多情,這對蘇輕從頭到尾都是一種踐踏!蘇輕傷心,更多的是為自己不值得!
歐一鳴趕緊解除“壁虎”狀態,道:“薄少,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麼,快去追啊!”
“沒用的。”薄錦譽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時,眼中一片清明,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鬱鬱之色,道:“隻怕我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給自己辯解。”
“都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麼酷啊!”歐一鳴跳腳道:“你信不信,你老婆站在街邊上,上趕著人要拐跑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竟然下起雨來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蘇輕站在雨幕底下,打在臉上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冷冰冰的雨水?旁邊的人要麼就是相依相偎的小情侶,要麼就是行色匆匆的行人,竟是讓蘇輕產生了天地當中隻有一個人的孤獨感。
蘇輕毫無目的朝前走去,沾染了秋雨的襯衣貼在皮膚上,生生的冒出了無數的雞皮疙瘩。蘇輕抱緊了胳膊,希冀能夠讓自己暖一些,無論是心還是身。
“嘿,美人!”身後突然傳來發動機突突的轟鳴聲,蘇輕皺眉,她走的是人行道,竟是有輛跑車不遠不進的跟在了她的後麵!
那後麵的超跑的主人見蘇輕沒有回頭,慢慢的超了過去,回頭看向蘇輕喊道:“我在跟你說話,你聾了……”
話還沒有說完,剩下的話就噎在了喉嚨裏,竟然是盛湛!蘇輕在心裏冷笑,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城市那麼大,竟然還能碰上盛湛,蘇輕覺得她應該先去買張彩票,看看老天能不能給她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