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冒著淡淡的火氣。薄錦譽睜開了眼睛,見胡須膏的瓶子都被蘇輕捏的變形,可見她心中的怒火有多茂盛。為了自己的整潔,薄錦譽決定順著蘇輕一點。

依言坐了下來,蘇輕這才熟練的給薄錦譽的下巴上均勻的塗上了胡須膏,這才用剃須刀仔細將薄大少給收拾幹淨了,最後塗上須後水,這才舒出了一口氣,道:“好了。”

薄錦譽還沒有睜開眼睛,指揮道:“給我洗臉!”

“自己洗!”

“我的手,不能碰水。”薄錦譽舉起綁著繃帶的手,無辜的說道。

蘇輕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道:“薄少,你還有另外一隻手。”

“刮胡子一千塊,洗臉兩千塊。幹不幹。”薄錦譽祭出殺手鐧!

“我不是一個為三千快錢就折腰的人!”蘇輕義正辭嚴的拒絕,喉嚨卻咕嚕的咽下了好大的口水!三千啊,那可是三千塊啊。

“一句話,幹不幹!”

“……我幹。”蘇輕瞥了瞥嘴,道:“估計你的臉是全國最貴的臉了。”難道他的洗臉水是依雲礦泉水?這麼說來,花兩千塊錢洗次臉也說的過去了。蘇輕如此自我安慰道。

幸好薄錦譽不知道蘇輕的所想,否則,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抓過蘇輕狠狠的打他一頓!

待蘇輕仔細的將薄大少給收拾幹淨了,薄錦譽換上了襯衫,用左手拿著蘇輕送給他的袖扣的盒子,道:“給我戴上袖扣。”

連臉都給洗了,再戴個袖扣仿佛是個最細小不過的請求了。隻不過,蘇輕在為薄錦譽戴上袖扣的手是輕微顫抖著的,薄錦譽的身上帶著自己挑選的袖扣,那感覺,怎麼想都是在薄錦譽的身上打上了自己的烙印一般。

“這下行了吧。”蘇輕微微的喘著氣,道:“我的勞動所得。”

換好衣服的薄錦譽掏出錢包,從錢包裏掏出了三千……日元給她……

日元日元日元………蘇輕的靈魂緩緩的從蘇輕長大的嘴巴裏飄了出來。

薄錦譽冷冷的說道:“不問清楚合同條款就貿然的下結論,是你的弱點。”與蘇輕擦身而過,道:“走了,再不走,是真的要遲到了。”

蘇輕攥緊了手裏嶄新的鈔票,咬牙切齒的追了上去道:“薄錦譽!你是故意的是吧!”

“這是漏洞啊,輕兒。”薄錦譽淡淡的說道:“我又沒說那三千是美元英鎊人民幣,亦或是韓幣日幣。是你不夠細心而已。”

“你這是投機取巧!”蘇輕氣急敗壞。

“對。”薄錦譽停下了腳步,指著蘇輕的鼻尖,使得蘇輕的眼睛不自覺的變成了鬥雞眼,這才收回了手指,淡淡的說道:“我能投機取巧,說明這件事情有可觀的空子。紮緊口袋,才是防止出現這一局麵的根本方法。明白嗎?”

司機早已將車子停在薄宅的門口,薄錦譽沒有看到薄錦雪和福嬸,就鑽了進去。

蘇輕反應過來,一反常態的沒有坐在副駕駛的位子,而是坐在了後座,司機一驚之下,很快的就發動了車子。

“我說不過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蘇輕負氣說道。

“這就放棄了?”薄錦譽有些無趣,道:“我還以為你坐在後麵是要跟我理論一番的呢?”

“就當我拿那三千塊錢上了一課,不對,我好歹手裏還有三千日元,才交了兩千多的學費。怎麼看,都是我賺了。”蘇輕很看的開。

“哦,那我就對你主動坐進後座的行為表示不理解了。”

蘇輕揉了揉鼻子,從包裏拿出了薄薄的一張紙,遞給了薄錦譽,“給。”

“這是什麼?”薄錦譽伸手接過,一目十行的掃完,眼神一閃,道:“這才是你的目的?”

蘇輕看著窗外不斷向後疾退的綠化帶。

“每月按時上繳房租?”薄錦譽冷笑,道:“蘇輕,你還真的把我的薄宅當成了賓館不成?”

“這樣多好,你還能每個月多些收入。”

“你以為我缺你那點錢!”薄錦譽幾乎都算的是怒吼了。“你就這麼想和我劃清界限,兩不相欠?!”

蘇輕看著窗外不說話。

薄錦譽繼續說道:“如彼此有生理需求時,彼此進行解決?”大手用力,將那薄薄的一張紙很快的揉成了小小的一團,道:“你這是在看輕我,還是在看輕你自己?”

蘇輕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薄錦譽打開車窗,將撕碎的再也認不出上麵的每一個字眼的細碎紙片扔出了窗外!

蘇輕“哎”了一聲,咕噥道:“公共道德。”

“你再不閉嘴,我就把你扔出去。”將不講公共道德進行到底。

蘇輕見薄錦譽正在氣頭上,識相的閉了嘴,車子在一路沉默中到了公司。

距離上班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大廳裏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的上班的人群。

薄錦譽還是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蘇輕不搭理他,徑直上了頂樓。任子萱已經到了,正在打掃衛生,見蘇輕過來,不等她把包放下,任子萱一把把蘇輕推到了小隔間裏,反鎖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