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的音樂將聖耀痕的身與心全部都喚醒了,他被琴歌埋藏在時間的裂縫中,無法動彈。
麵前是一層白色琉璃瓦壁,卻輕薄可聞。
少女立於他的麵前,卻阻隔著這麼一層縫隙,無從查詢。
琴歌。
聖耀痕張開口卻無法叫出那女孩的名字,看著她邪氣的笑容,以及那如同斷了線珠子一般的眼淚滑落在地麵上,寂靜的空間傳出“滴滴噠噠”的淚斷聲。
這是哪裏?
他伸出手觸碰那琉璃瓦壁的瞬間,卻被灼熱所燒傷。
“查熠用自己的命與你交換,琴歌願自私這麼一次,違背所有的想法。待琴歌與墓石消失於這個世界,池子然便會與我的記憶所交融,我與你這四年的時光……都將代替她從攝域逃出後的所有記憶。阿痕你要記得,你與她的命是我與查熠換來的,你一定要……”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琴歌對著聖耀痕微笑,眼淚幹涸在麵龐上。她看著他無法發出的聲音在空間裂縫中掙紮著,彷徨著,忍著疼痛拚命捶打著那被墓石所設下的異能牆壁。
對於她而言,最終煙消雲散。
聖耀痕,你從未愛過我。
……
耳邊響起了鋼琴的獨奏,音質好聽而上乘,這是她在睡夢中對這樂曲的評價。
手指遮蓋住從窗簾處撒來的夕陽的昏暗,濃密的睫毛緩緩地伴隨著眼瞼的掙開而晃動著。這是完全陌生的環境,精致的淡紫色房間很大,卻又不空洞。麵包的清香讓她的精神為之一陣,池子然猛然坐起身,看著緩緩推開門的少年,神情之中充滿了警戒之心。
“姐姐,你睡了一星期了耶,可把我們嚇壞了。”
Mack將托盤遞給池子然,笑意盈盈地跪在她的床上,俊朗的少年容顏距離池子然不到十公分的距離,認真地打量著池子然,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池子然的額頭。池子然下意識地躲開了,像後麵躲了躲,而Mack依舊打量著他,是奇怪的眼神。
“你是誰。”池子然皺緊眉頭,慌忙地查看著自己是否衣著整齊,確定沒事後,便將視線放在了Mack手中的托盤裏的麵包上,咽了咽口水。
心中拚命築起的城牆再一次倒塌了……記得當初給池子然介紹自己的時候,她便一口回絕說忘記了。從那天晚上昏倒到了現在,醒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又是這樣令人不開心的話語,可是Mack忍得住強顏歡笑,他說道:“我們發現你暈倒的時候,查熠哥哥已經不見了,既然他送給我們那麼一架鋼琴作為禮物,我們三個便想著這期間必須好好照顧你——”似乎是說到了不該說的話,Mack突然止住了口。
“查熠是誰啊?”池子然有些鬱悶,接過少年遞過來的麵包咬了幾口,神情有些不不快,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一層疑惑,“剛剛的曲子是他彈的嗎?”
Mack迅速然後又搖了搖頭:“是Derrick彈的啦,我們三兄弟一直都很喜歡音樂——”
“你還是沒有告訴我查熠是誰。”池子然聽到這裏眉頭皺了皺,有些不悅地打斷了Mack的話。她掀開被子便打算下床,可是頭部卻刺痛的有些難以承受。池子然扶著床沿,身體仿佛再也無法輕盈,沉重的猶如巨石沉入大海一般,永遠都無法得到真實輕鬆地快感。
她記得自己名字,記得攝域,記得聖耀痕,記得……
為什麼大腦一片空白……
池子然抓緊了床單,揚起臉頰看到的是陌生到甚至沒有見過房間,這是她自己的家嗎?
對,聖耀痕,一定是他帶自己來的。
池子然坐回床上,認認真真地對Mack說道:“聖耀痕在哪裏?!我要見他!”
嘎吱——
是門被推開的聲音。
Derrick搔了搔頭,興奮的朝著Mack叫道:“午餐做好了哦,小哥哥叫你——”Derrick看到在床上坐著的池子然的下一秒,便驚叫地吼道,“她醒了你怎麼不告訴小哥哥!還有,你怎麼可以將麵包給她吃,病人不可以吃的!”
“Ok,我們帶她下去吃飯,你可別一驚一乍的下到病人了。”Mack黑著臉對著門口的少年小聲道,轉頭間,便對著池子然笑靨如花起來,“姐姐,那家夥纏著小哥哥好幾天了,所以中文有進步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現在你身體還沒有恢複,要不要我背你下去……?說實話,你家的房子又漂亮又精致,就算摔倒了地毯也足以把你軟到彈起來,哈哈。”
“我家的房子嗎?”池子然看著這漂亮的房間,雖然有些陌生,但卻覺得溫暖異常。可是,那孩子倒不如把飯送進房間更好的吧?想到這裏,池子然卻莫名其妙的想笑,本想用異能支撐著身體,可是卻發現全身上下都變得靜悄悄的,連異能的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