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走出屋子,房簷下的陰涼也變得異常靜謐,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花香,陽光照耀下的,太陽的氣息讓人覺得一切溫柔極了。
鳶尾花開得燦爛極了,上官婉蹲在地上,將雜草一一除去,草長得也很是茂盛……
看著被拔丟掉的雜草,靜靜的躺在一邊,因為是雜草,所以,注定被拔除,哪管雜草也是為了生長辛苦的努力著。
每個人的命運是注定了的吧,早早的就被這個世界定位,如果不幸成為無用的雜草,該如何活下去呢?
上官婉曾經就被拔除過,被殘忍的拔除!
現在上官厥已經被關押在了牢房裏,不知道百裏介華會如何處置,相府的所有人也被軟禁了起來。
上官婉心裏犯著難,上官厥肯定要為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但是,相府所有人並沒有錯,不是嗎?不過現在,相府的所有人也會被當做雜草一樣被拔除了!
上官婉不免有些傷感,這樣的結果,她於心不忍……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上官婉起身看了看地上被陽光曝曬的雜草,想了片刻……
“碧綠,換上衣服,去個地方……”
上官婉坐上馬車,一路上顯得異常鎮靜!
“小姐,之前夫人幾次要求進宮被拒,這次去看老爺,小姐是想出辦法了嗎?”碧綠坐在馬車的角落,臉上露出疑惑。
上官婉看了看碧綠,自從碧水去了以後,碧綠似乎長大了不少,此前臉上透出的稚嫩之氣,已經漸漸淡去。
“相府已經被軟禁,這是皇上的命令,皇上下一步會怎麼做也沒有人知道,夫人要求進宮,我可以去求皇上,但是這根本就沒有什麼用,徒添一些麻煩。”
隨著牢房監長的帶領,很快到了裏麵的一間牢房,上官婉站定片刻,將頭上的珠釵取了下來,放進了袖中。
蜷縮在角落裏的男人抬起頭看了看,眼神有些頹然,但還是透著一絲褪不去的威嚴。
“父親,女兒來看你了。”上官婉說罷,上官厥緩緩的站了起來,隔著監牢的木門,兩人並沒有過多的眼神交流。
“相府一切可還好?婉兒,皇上的意思,你可清楚?”
上官厥握住了上官婉的手,抓得上官婉隱隱作痛,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相府已經被封,相府上上下下已經被軟禁起來了。”
上官婉感覺到手上的力量一下子散去,上官厥的手軟踏踏的垂了下去。
上官婉看著麵前的男人,一身囚衣,麵黃肌瘦,臉上有著複雜的表情——傷痛,憤怒,懊悔,仇恨……
“父親,事已至此,女兒唯有一個辦法保全相府,保全上官家族的血脈,保全哥哥,皇上是什麼意思,我並不知道,但是皇上的意思我也無法知道,但按我的辦法,相府有八分活命可走。”
上官婉頓了頓,她說的半分隻是為了寬上官厥的心罷了。
“婉兒,快快說來!”
手上又是一股力量,上官婉看了看抓住自己的那雙幹枯的手,眼神看向麵前的男人,這個是仇人卻又掛著父親二字的男人。
“其一,父親得把所有的錢財交出來。其二,請求罷官去爵。”
“如今,我已經身處監牢,如何請罷?”上官厥有些焦急的問道。
“這個並無大礙,重點是去爵,從此,上官家族便為平民,再無官爵。”
“這樣就可救上官家族、相府上下?”
上官婉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看著上官厥的眼睛,眼神平靜,“前兩點隻是杯水車薪,做了無濟於事,重點是第三點……”氣氛帶著些許死沉,“那就是,舍身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