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圍著浴巾從浴室中出來，拿出衣櫃裏的衣服穿上，濕淋淋的頭發散在身後，渾身散發著涼氣。
程諾的臉頰蒼白，手指更是冰的如同死人。
顧芊芊敲開門之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程諾。
她心中驚駭，畢竟印象中的程諾雖然說淡漠，但那也隻是止於心性，而如今就好像活脫脫是個冰人。
顧芊芊拿過一旁的吹風機，打開熱風，將程諾按坐在椅子上，給她吹著頭發。
程諾透過梳妝鏡看著身後顧芊芊的身影，眼神有些恍惚，好像也有人給她這麼吹過頭發來著，但好像不是她……
顧芊芊便給程諾吹著頭發，邊絮叨著一些話，可這些話在程諾的腦中自動消音，剩下的，隻有吹頭發的動作，顧芊芊猛然一個抬頭對上程諾迷惘的眼神，動作一頓，然後斂下了眼中的熱意。
每一次吹風機的熱諷掠過程諾的皮膚時，都會激起一片雞皮，顧芊芊放下吹風機，看著程諾的發中突兀的一根白發，一時怔愣。
她默默地將那根白發自發根處弄斷，抱住程諾泛涼的身子，哭意再也壓不住。
身後的顫抖，以及背處傳來的濕熱感讓程諾回過神，她抬起手附在顧芊芊的手上拍了拍啞著嗓子道：“我沒事，你別哭。”
顧芊芊聞言哭的更是厲害，邊哭邊嗚咽道：“諾諾，你是要嚇死我麼？！”
程諾聞言慢慢轉過身子，正麵抱著顧芊芊道：“多大的人了，要是讓懷桑知道你這麼大還哭鼻子，肯定會笑話你！”
顧芊芊聞言哭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我這樣是為了誰啊！”
程諾見顧芊芊不想剛剛那樣，心中鬆了口氣，安撫道：“是我不好，你都是為了我！別哭了好不好，一會下去吃飯，羞不羞！”
顧芊芊聞言吸了吸鼻子，壓著哭腔道：“你下次再敢這麼嚇唬我，我就真的哭給你看！”
“好，我這次隻是有點愣神，沒什麼事的！”
程諾揉了揉顧芊芊的頭，說道：“好了，把眼淚擦擦，我們該下去了，說不定，你還能看場戲！”
顧芊芊聞言一愣：“戲？什麼戲？”
程諾但笑不語，隻是眼中閃過的是一絲絲的難辨。
“走吧。”程諾站起身，拉著顧芊芊走出了屋子，朝餐廳走去。
“來了？”
brown教授坐在主位，看著慢慢走過來的程諾出聲道。
程諾華納混掃過餐桌上的人，目光在掃過brown教授左手下方的第一個座位上的人時頓了一下，然後轉開。
“嗯，不好意思，來晚了。”
程諾拉著顧芊芊坐在Henry旁邊，對brown教授說道：“這是我大學時的好朋友，顧芊芊。”
“教授好。”
顧芊芊朝brown教授笑了笑，坐在了程諾身邊。
“教授不介紹一下麼？”
程諾似笑非笑的看著斜對麵的人，眼中意味難明。
brown教授聞言一頓，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又看了看程諾，不知該不該開口。
“你好，我叫容徵。”
那個男人看了一眼程諾，似乎根本不在意程諾的語氣，溫聲說道。
“你好，我姓程！叫程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