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槍打在了溫洛詩的右腿,她吃痛一下撲倒在地,終於醜陋不堪地湧出大把眼淚鼻涕。
士兵將她和一旁已然窮途末路放棄掙紮的溫篤林抓起,帶到程肖佑麵前。
“我現在不會殺了你們,你們對柳慕安,柳家還有我家人做的一切,也該讓你們自己好好嚐嚐!”一句話完,男子麵上恨意不減,“來人!把他們綁到城中心!把他們的罪名昭告滿城!”說完,他再也不看他們一眼,抱著懷中的逐漸冰冷的女子轉身便離開了。
士兵很快將溫篤林與溫洛詩的罪名公諸於世,有郭澤州的證詞,溫家的險惡麵目終於被世人認清。
酈城百姓一片唏噓,終於還了柳家一個清白。
民國七年十二月初三,溫家全口被捕,溫篤林與溫洛詩被酈城百姓群起而攻之,送入火刑架,受盡焚燒之苦而死。而奸細叛黨郭澤州則在火刑開始後咬舌自盡身亡。
同日,士兵在酈城城門抓獲溫家餘孽,一名臉上有一道巨大刀疤的男子。被捕後,男子因受刑而精神失常,說出了他犯的所有罪事,協助溫篤林陷害柳長錫以及殺了程肖佑滿門和誣陷柳慕安等等,被一槍斃命。
所有的事情都落下了帷幕,酈城後山上,在柳雲睿的墓旁,有一處新立的墓碑,碑前久久地立著兩個男子,一名年長些的穿著一身筆挺軍裝,另一名年輕英俊的卻隻是平民打扮。
“肖佑,你真的要走?”軍裝男子出聲問道。
程肖佑聞言點了點頭,神色沒有一絲遲疑,“督軍,是我有愧於你的看重。”。
軍裝男子眉頭微微蹙起,許久又鬆開,一手拍在了程肖佑的肩上,歎道,“既然如此,我知道了……你……走吧。”
待軍裝男子搖搖頭,失望離開後,程肖佑才低下了頭,麵上逐漸湧上一絲痛苦與悲戚,他一麵低低地喚著碑主的名字,一麵撫在碑上細細摩挲。
“慕安……”
他自詡愛了她一輩子,也恨了她一輩子,他與她糾葛纏綿在一起,放不開手,也狠不下心,他自以為的寬宏大量,饒她不死,卻是最可笑也最殘忍的傷害,一直到最後,他才知道他終究還是負了她。
“若有下一世,我必定不會負你。”
後史記載,民國七年十月十九,陝西與閩南開戰,酈城失守,十二月初二,戰爭結束,酈城少帥程肖佑取勝。十二月初三,殺其新婚夫人與酈城鎮守使後,自行革職,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