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玉看見我們，眼前一亮，“紀先生，你們來了！你們快救救夢夢吧！”
說著，就把路讓開。
紀擎軒上前，去開那個浴室的門，但是裏麵是鎖著的。
門外散落著一地的衣服。
樊玉磕磕巴巴的說，“夢夢肯定沒穿衣服，我，我不敢讓他們進。”
“你女兒裸體被人看了重要，還是命重要？”
我直接開懟。
不是我可憐秦佳夢。
而是我覺得樊玉的邏輯感人。
隻是，我也意識到，門裏麵的東西，很可能是樊玉，秦佳夢，秦昭民一家人給我們布下的局。
裏麵就是他們想讓我們看見的東西。
紀擎軒推了推門，“鑰匙呢？”
“這個門沒鑰匙，裏麵是個岔門的鎖，裏麵鎖了就隻能硬踹。”
我說道，之所以這麼了解，是因為這間屋子之前是我的。
這個鎖有些壞了，一直也沒人修。
樊玉為難的點了點頭。
我們站在外麵，可以聽見裏麵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和淡淡的哭聲，說明秦佳夢還活著。
沒自殺。
怪不得樊玉不著急。
“快踹開吧，我們都快急死了，我們讓夢夢開門，她也不開！”
樊玉催促紀擎軒開門。
紀擎軒撇了她一眼，淡淡的說，“我想，裏麵什麼情況你們很清楚吧，既然你們演了這麼久，我不踹開進去也不可能了。”
他一說，樊玉臉色白了一下。
手不自覺的捋了一下頭發。
這是人心虛的一個不自覺的動作。
她還沒說話，紀擎軒在外麵喊了句，“我踹門了！”
退後一步，一腳踹在門上！
門“哐”的一下應聲而倒。
裏麵的景象全部展露出來。
我看了一眼，差點暈倒。
我看見的是滿地的血，秦佳夢滿身好像是赤裸，但又好像不是，因為她的身上，胳膊上，胸前大片的皮膚都是紅色的。
也許那已經不能算是皮膚了。
她的手上拿著一個鋼絲球，正在拚命的刷著自己的身體……
眼睛專注的看著身體上的皮膚。
門被踹開似乎也沒有轉移她的注意力。
“夢夢！”
樊玉看見這一幕，當場就暈倒了！
我上前一下子抓住秦佳夢的手，“別擦了！”
秦佳夢似乎這才注意到有人進來，木訥的看了我一眼，又抬頭看了一眼紀擎軒，癡癡一笑，“紀先生，我知道為什麼你不承認我們的婚姻了，別擔心，我把這層皮擦掉，我就又是幹幹淨淨的了。”
她說著，不顧我的阻攔，繼續著動作。
我看見鋼絲球上的鐵絲在皮膚上一下下的擦，帶著血，帶著皮屑，帶著肉！
“別擦了。”
我想阻止，可是她的力氣太大了。
紀擎軒似乎看不下去，順勢脫掉身上的西裝，俯身將她手上的鋼絲球拿掉，仍在地上。
將西裝蓋在她的身上，將她抱起來，說，“別擦了，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秦佳夢看著紀擎軒，眼淚簌簌落下，“我不幹淨了，所以你才不要我了，對不對？我都在網上看見了。”
“沒有，不是的……”
紀擎軒看著秦佳夢，那雙黑色的眸子裏，滿滿都是心疼。
想遮蓋都難。
我站在原地，突然覺得心裏的某處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