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怕,張家耐何不了我。”男人聲音沉穩,淡淡一笑。
凝香既憂且懼,見梁泊昭還跟沒事人一樣,隻急的連聲音都變了;“相公,你不是咱本地人,不知張家的厲害,他們家和官府的老爺都是姻親,他們會去報官,來抓你的!”
凝香小臉煞白,話音裏帶著哭腔,整個人嬌弱的如同一片青瓷,一觸即碎。
梁泊昭見著不忍,隻抱著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則是蹲在她麵前,溫聲道;“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你能有什麼數啊....”凝香的小手緊緊攥著衣角,愁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瞧著夫君的眼瞳中,透著薄薄的哀怨。
梁泊昭便笑了,隻將媳婦的小手攥在手心,說了聲;“不礙事。”
凝香還欲再說,就見梁泊昭捏了捏她的臉頰,聲音低沉而溫柔;“連夫君的話也不信了?”
凝香見他的確是沒當回事的樣子,仿佛那三公子在他眼中就跟螻蟻一般,微乎其微,完全不必理會。
凝香疑惑了,她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子,很小聲的問了一句;“相公,你究竟是誰?”
梁泊昭皺了皺眉,無奈且好笑;“怎麼問這種傻話?”
凝香終究是重活一世,雖然上輩子也是一直待在張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沒多少見識,可見自己夫君將城裏的貴公子打成那樣,還這般雲淡風輕,到底是察覺到了不妥。
這若換上尋常的鄉野村夫,哪裏敢和三公子動手,即便動了手,在得知三公子的身份後也定是會驚駭的,可梁泊昭,哪有絲毫驚駭的樣子。
驀然,凝香又是想起了前世,他給自己的那份和離書,上頭的字無不是蒼涼有勁,字字力透紙背,就連凝香這種不識字的看著,也覺得滿紙的筆鋒淩厲,像一場刀光劍影。
他,究竟是誰?
若真如梁泊昭所說,他隻是秦州一介庶民,逃荒來到的羅口村,可那一手的好字,又要如何解釋?
凝香心裏亂滔滔的,一雙手更是涼得像冰,梁泊昭見她臉色不好,念起她這幾日生病,當下便是憐惜起來,隻起身坐下,將她整個的抱在懷裏,坐在自己膝上。
“聽捎信的人說,你這幾天起了高燒,現下好些了沒有?”他伸出手探上凝香的額頭,隻覺觸手清涼,才微微放下心來。
凝香心亂如麻,抬眸,就見梁泊昭烏黑的眼瞳深深的看著自己,他的臉龐是深邃的,眉宇間的神色卻是溫軟的,透著憐愛之色,讓人心安。
凝香點了點頭,輕語了一句;“好多了,我昨天就下床了,還給你包了好些餃子....”
凝香說到這裏,頓時止住了嘴,餃子!她這想起了那些餃子!
她慌忙從夫君的懷裏站起身子,走到灶台前一看,就見案板上的餃子早已是散落了一地,有好些都已經被踩的不成樣子,連肉餡與湯汁都滲了出來。
這些餃子,都是她咬牙撐著病中的身子,給梁泊昭包的,花了她無數的心思,就連包餃子的白麵也是是盤算了好久才省下的,此時一瞧,凝香隻覺得心疼,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梁泊昭上前攬過她的身子,瞧著那一地的狼藉,心知這些餃子都是凝香的心血,圖的不過是讓自己吃個熱乎飯,這樣一想,心頭倒是一疼,隻將懷裏的小娘子摟的更緊了些。
“相公,你沒餃子吃了....”凝香回過頭,瞅著身後的男人,剛說完這一句,眼淚又是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襯著那張臉如同清雨梨花,眼睛因哭泣而微紅,著實可憐可愛。
梁泊昭心頭一窒,繼而便是密密麻麻的疼惜,他捧起凝香的小臉,也沒有說話,隻俯身吮去了她的淚珠。
凝香垂下眼睛,烏黑的長睫濕漉漉的,猶如最輕柔的蝶翼,梁泊昭勾起她的下顎,讓她看向了自己。
“相公....”凝香輕輕開口,可不等她將餘下的話說完,梁泊昭已是低頭擢取了她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下去。
凝香的身子很冷,唇瓣清涼而柔軟,男人將她緊緊的箍在懷中,用自己的胸膛暖著她的身子,他輾轉吮吸,恨不得將她的清甜盡數飲下。
小夫妻已是分別許久,即便上次凝香去了宜州,兩人也不曾有過親密之舉,梁泊昭隱忍許久,體內早已是蘊著一團火,凝香的身子又忒是柔軟,隻讓他無論怎樣索取都還覺得不夠,他的雙臂結實有力,情不自禁的越摟越緊,他身子裏的那團火,急需用小娘子的清涼來為他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