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倒是過得有些平靜,陳豪倒是沒有再刻意為難我,也沒有見到王傑。邵峰也像是良心發現似的,給我安排了一個同桌。
他叫葛連峰,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有些木訥,成天都捧著一本書,對我愛理不理的。
原本我還以為他是性格內向,但漸漸發現他一下課就會跑出去和別的同學玩成一團,但隻要上課做回來了,就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每次我想跟他說幾句話卻吃癟的時候,總能看到陳豪衝著我怪笑。果然就是因為他的原因,現在全班同學都開始疏遠我了。
但是我不能讓他給笑話了,隻好裝成是不在意的樣子,很認真地學習了一整天之後,到了放學的時候,班長卻向著我走了過來。
我低頭整理著書包,假裝沒有看到他,班長卻“砰”得一聲,把一大疊書摔在了我的課桌上。
我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他瞪了我一眼,然後指了指桌上那一疊練習冊說:“學校忽然要檢查我們班的作業情況,葉凡同學,麻煩你幫我們全部寫完啦。”
這是赤裸裸的為難!我抬頭看著他,這時候班上的同學基本已經走了,陳豪和他兩個小跟班倒是還在一邊看著,顯然這又是他們策劃的。
“我不要。”我輕聲說,頭也沒敢抬起來。
“你說什麼?”班長伸手過來拽住我的頭發,“你爸媽沒教過你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別人嗎?”
我的身體猛地一震,拉住他的手吼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班長大概也是想不到我會突然發抗,根本沒有防備,一下子整條手臂都被我拗了過去,痛得他齜牙咧嘴。
班長甩脫了我的手,罵道:“你個小雜種,竟然還敢還手了!”
一聽到“小雜種”三個字,我感覺我的眼睛都紅了,怒火不可遏製地從我的心底噴發了出來,腦子根本來不及思考,一拳都已經打了出去。
那一拳結結實實的落在了班長的鼻子上,他一聲慘叫,捂著鼻子向後麵退去,我卻還沒有解氣,大吼道:“你他媽才是雜種!”說著又要上去再來一拳。
瘦竹竿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我的身邊,他一把拉住了我,將我往後麵一推,抬腳把我踹進了角落裏。
班長捂著鼻子走了過來,指著我大喊:“快,快打死他!”他的臉上全都是血,看來我剛才那一拳連他的鼻血都給打出來了。
我心裏覺得無比的暢快,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他也不過如此,根本就是一個狐假虎威的小人,就他本人的話,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班長看我都被踹倒了還敢笑,心裏也知道我這是在笑他,也不管自己流血的鼻子了,大罵著就向我撲了過來。
我這時候已經一點都不怕他了,他一過來,我就大喝一聲迎了上去,兩個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打起滾來,還撞倒了兩張課桌,最後他打了我兩拳,我也打了他兩拳,兩個人這才筋疲力盡地分了開來。
雖然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但我卻感覺無比地暢快,因為我終於痛揍了這個作威作福的班長,他也不過是一隻紙老虎而已。
我大喘了幾口氣,忽然覺得腹部一陣劇痛,整個人都捂著肚子蜷曲了起來,不用看我也知道一定是瘦竹竿過來給了我一腳,他是陳豪身邊的打手,雖然長得瘦,但動起手來卻是心狠手辣。
就他這一腳,能抵上班長打我七八圈,痛得我好半天都沒緩過勁來,隻聽到他罵了一句“小兔崽子真長膽了,豪哥的人都敢打了。”
瘦竹竿又往我背上踢了兩腳,才轉過身來問陳豪:“豪哥,這小子該怎麼辦?”
“今天先放過他。”豪哥冷笑了一聲,“臭小子,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天你要是想不出辦法來討我開心,就等著派出所見吧。”
四眼仔也是哈哈一笑說:“看這小子這麼愣,怎麼知道討豪哥開心,肯定是要去吃牢飯咯。”他說話的聲音是陰陽怪調的,嘲諷的意味任誰都聽得出來,陳豪和瘦竹竿笑得彎了腰,就連躺在地上的班長也咯咯笑了起來。
我這時候恨不得起來打他們一頓,可我知道我根本沒有這樣的本事,能夠把班長打一頓已經是我超水平發揮了,麵對他們我是絕對沒有勝算的,我隻能躺在地上,流下了屈辱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