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平被我們堵在教室裏,劉信厚更是對他冷嘲熱諷。
我本意是教訓梁一平一頓,為劉信厚和羅沛討個公道就算了,但看劉信厚這麼步步相逼,我倒有些懷疑是他們誰先惹事的了。
畢竟梁一平身份特殊,處理起來也多了不少顧慮。我叫停劉信厚,對梁一平說:“我來找你,是因為你今天帶著人對我兄弟動手了,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交代。”
“沒什麼好交代的。”梁一平也是一個急性子,直接就把我談和的可能給否決了,他和劉信厚都是差不多的性子,也難怪會起摩擦。
劉信厚見他這麼衝,頓時牛脾氣就上來了,大罵一聲:“咱們人多,直接幹死他。”一聲罵完就直接撲了上去,兩個人扭打在地,一連撞倒了好幾排課桌。
羅沛他們幾個人全都把目光聚集在了我的身上,我心裏猶豫,又看了看梁一平的那幾個兄弟。
他們一臉著急,似乎是想上去幫忙,但又忌憚站在一邊的我們,才隻好在邊上觀望。
我朝羅沛他們擺了擺手,說:“我們不用出手,就讓他們兩個單挑吧。”
劉信厚聽我這麼一說,立刻就高聲應道:“沒錯,凡哥你們不要動手,我一個人就能打爆了他。”
梁一平悶哼一聲,被劉信厚連著朝臉上打了好幾拳,鼻子都就出了血來。
“小凡,剛才有個人從前門出去了。”楊煥忽然靠近我,在我耳邊輕聲說。
“他一定是去搬救兵了。”我心裏一緊,就去催促他們,“快走,把劉信厚拉回來。”
劉信厚和羅沛急忙一左一右衝上去把劉信厚給拽了回去,劉信厚還不肯停手,刷刷刷幾腳亂踢,嘴裏罵罵咧咧的就被我們拖了出去。
我被劉信厚氣的夠嗆,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大罵:“給老子消停一點。”
劉信厚見我是真的生氣了,也沒有再鬧騰,倒像是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委屈地低下了頭。
看他這樣子,我倒也生不起氣來了,羅沛在一旁安慰我說:“凡哥,你也別生氣了,得想個辦法把這事解決了才是真的。”
我歎了口氣,眼下梁一輝和李景交戰在即,我夾在他們之間,實在不適合與梁一輝交惡。要是為了劉信厚和梁一平這點小事而影響我們的關係,實在是不值當。
反正現在打也打了,也應該適可而止,我就對劉信厚說:“現在你的氣也出了,回頭你去跟梁一輝道個歉,態度好一點,他看在我的麵子上不會為難你的。”
劉信厚沉著臉,一臉的不情願,我知道他性子倔,就叮囑羅沛回去好好勸勸他。
把他們三個給打發走了之後,就隻剩了我和楊煥兩個人,我歎了口氣,回身往樓上走,楊煥卻忽然走到我身邊,低聲對我說:“小凡,你要多注意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我一愣,疑惑地問他。
“小凡,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我們的敵人身上了,但是你卻不知道禍起蕭牆。”楊煥語重心長地說,語氣之中似乎有什麼含義。
我好像是懂了什麼,試探著問他:“你是說劉信厚嗎?”
楊煥搖了搖頭:“不隻是劉信厚,你太過相信你身邊的人了,你要知道,隻要你處理事情的方式引得別人不服氣的話,他們就很有可能會對你起異心。”
我疑惑地看著楊煥,總覺得他應該不是無緣無故才說這些話的,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疑惑地問他。
楊煥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糾結地說:“小凡,其實吧,就你處理劉信厚的事,很多人都有些小意見了。”
楊煥的話說得算是很客氣,但我還是聽明白了,說白了,就是手底下那幫人開始對我有意見了。我苦笑了一聲,問他:“他們都對我有什麼意見?”
“他們是覺得你處理劉信厚的事太過退讓了,說你是怕了梁一輝,對兄弟們不夠意思。”楊煥有些為難地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又補上了一句,“其實我們都知道,小凡你這是大局為重……”
我苦笑著歎了一口氣,還真是老大難做,畢竟我不是那種會用強權施壓的人,又沒有辦法把事事都做得人人順心,才會處處被人挑刺。
“其實小凡你也不用多想,大家也就是抱怨抱怨。”楊煥見我神情不怎麼好,就開口過來安慰我。
我勉強朝他擠出一個笑臉,說:“你不用多說了,我都明白的。”
我也沒有和楊煥多說什麼,告別了他之後就獨自回了教室,一時間,我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地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