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鬆雖然腦子好使,但他的身體實在是虛弱得很,我這麼一路拽著他,他雖然奮力掙紮,卻始終反抗不過我。
無奈之下,他隻能連連大喊,問我要帶他去哪裏。
我們已經跑出去了很遠,還沒有人追過來,我的心裏也安定了不少,就回過頭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安靜點,別吵!”
這裏遠離城區,周圍也不見有什麼人,我明顯感覺到高鬆好像緊張了不少,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我記得在前麵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廢棄的工廠,平時根本就沒有人過來。
果然走了沒多遠,我就看到了那個工廠,高鬆還有些抗拒,但最終還是被我連拖帶拽給拉了進去。
“你要做什麼?”高鬆說話的聲音有些哆嗦,整個人都高度緊張,現在不是我拉住他,反而是他握著我了。
看到高鬆這麼異常的反應,我心裏就有了底,看來楊煥的推測並沒有錯,他很有可能患有什麼獨處恐懼症。
我沒有說話,笑著甩脫了他的手,一步步往後退去。
“你別走……”高鬆忽然就驚呼了起來,他身體一陣抽搐,痛苦地跌坐了下來。
我沒有理他,而是轉身就走,不過我並沒有真的離開,等到我從高鬆的視線裏消失的時候,我又偷偷折了回來,躲在暗處觀察著。
高鬆還是坐在那邊,他雙手抱著膝蓋,我隻能看到他的身體不停發抖,很久都沒有見他有什麼動靜。
我等得久了,也沒有了什麼耐心,正想過去看看,忽然看見高鬆整個人都軟軟地躺倒了下去。
我一看不妙,急忙快步跑過去,高鬆臉色發青,嘴唇泛白,似乎是昏死了過去。
一看他還活著,我就不由鬆了口氣,畢竟我們打打架也就算了,萬一弄出點人命來,那可根本就吃不消。
我有些悠閑地走出了工廠,然後找了一個公用電話亭給醫院打了一個電話,他現在雖然沒事,可要在這裏過一夜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處理好了這一切,我又走回了那條巷子裏,不過人似乎都已經走了,隻有楊煥和劉信厚兩個人坐在那邊。
他們兩個都是鼻青臉腫,一看就是經曆了一場惡戰,把他們留在這裏以少敵多,我心裏也覺得有些愧疚,急忙過去問他們:“你們沒事吧,他們都去哪裏了。”
“沒事。”劉信厚吐了一口唾沫,“那些個孫子也不怎麼樣,根本就不禁打。”
我苦笑一聲,劉信厚向來就愛吹牛逼,他說的話隻要聽聽就好。我又把目光轉向了楊煥,也就隻有他比較靠譜了。
“他們跟我們打了一陣,看你和高鬆都沒影了,就全走了,我也讓兄弟們先回去,我和劉信厚在這裏等你。高鬆怎麼樣了?”
楊煥說完之後,還惦記著問我高鬆的情況。
“放心吧,至少明天你們是見不著他了。”我朝他們神秘地笑了笑。
“我操,凡哥,你不會是殺人了吧。”劉信厚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殺什麼人。”我瞪了他一眼,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們。
劉信厚聽完之後,忽然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根本就停不下來。
“你笑什麼?”楊煥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傻逼一樣。
“沒想到高鬆那個孫子,居然,居然……”劉信厚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努力遏製住自己的笑,但還是笑得連句流利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打斷了他:“好了好了,別笑了,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去了學校再打聽打聽梁一輝那邊的行動怎麼樣了。”
今天的行動計劃雖然完完全全地被高鬆給識破了,但因為我的隨機應變,反倒是將情勢完全給逆轉了過來。
這麼一來,我自己倒也有些得意了,畢竟要靠一己之力來力挽狂瀾,那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這一夜我都沒能怎麼睡好,心裏想的全是自己怎麼帥氣地逆轉形勢,翻了個身之後,又幻想起了以後是怎樣對付梁一輝和李景的。
輾轉了一夜之後,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去了學校,今天學校裏倒是出奇地平靜,既沒見李景有什麼舉動,梁一輝也沒有來找我。
但我還是挺享受這種安靜的日子,過了一個上午之後,楊煥就過來找我,興奮地說:“小凡,還真被你說中了,今天高鬆真的沒有來上學。”
“這早就是預料中的事情了,有什麼可興奮的?”我打量著他,楊煥可不是這麼不穩重的人,“肯定是還有別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