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我微微垂眸，捏緊了拳頭，聲音有些顫抖，“可是我等不及，等不及讓自己變強大，變成簡言，不辜負她的期待，配得上她留給我的一切，保得住自己的孩子……”
莫風的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肩，隻說了兩個字，“會的。”
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賣力地學習，揮拳時腦袋裏全是那個靠近我的禿頭男人，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
直到兩個小時過去了，莫風叫我“停”時，我一點也不想停下來。
他猛地拉住我，命令道：“現在去衝個澡換衣服，吃飯休息一會兒，下午還有其他課程。晚上……”
莫風的眼神有些微妙，他看著我道：“晚上，艾倫會過來……”
我麵無表情地朝他點了點頭，走向浴室，草草衝了一個澡換好衣服後，去了客廳。
這一餐飯我異常沉默，隻有莫風會和陳姨細細碎碎地說些什麼。
本來應該午睡的時間我躺在床上，卻沒有一點睡意，直到現在我腦海裏仍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
其實我一直都痛恨渺小的自己啊……
下午是射擊課。
莫風剛把我帶到射擊場，把簡言的槍遞給我。艾倫的身影就出現在我們麵前。
他一如既往地淡薄冷漠，連聲音都像極了雪，“這個，我來教。”
莫風聽到他的話，幾乎立刻跳了起來，指著莫風，一副恨恨不平，“憑什麼？”
艾倫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看著莫風，“因為我的槍法比你精準，不然比試比試？”
我看著莫風咬著嘴唇恨恨地離開了射擊場，隻剩下我和艾倫。
他的視線似乎沒落在我的身上，隻是看著遠處的靶心，然後從衣服側麵拿出了他的槍，做好了一個射擊的動作。
“簡言的這把槍，叫做血蓮，鮮血的血。”
隨著艾倫的話音落下，那發子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正中靶心。
我並不意外，隻是輕輕摩擦著手中的那把槍，重複了一遍，“血蓮嗎？”
他點了點頭，朝我走近了些，看見我的眸子裏，“兵器都是有感情的，槍也不例外。為什麼簡言堅持用這把槍，就是因為她和這被槍已經完全契合，她想讓子彈去哪兒子彈就去哪兒。”
我抬眸看向艾倫，“那我也可以，因為我就是簡言。”
這是這些天來艾倫露出的第一個笑容，他輕輕拍著我的頭，有些嘉獎的味道，“簡言的話，一個下午，到正中靶心的程度沒有問題吧？畢竟你已經會用槍殺人了不是嗎？”
他會知道並不意外，陳姨莫風都可能告訴他。
我控製住自己的各種情緒，抬眸看他，讓自己的表情盡量更像簡言一些，淡薄冷漠，又嗜血。
艾倫捏住我的下巴，看見我的眼睛裏，輕輕道：“不夠，還不夠……”
我還沒想清他說的話，他已經放開了我，聲音裏充滿了命令，“現在，開一槍給我看看。”
我細細感受拿在手上的那把槍，然後微微合上眼睛，回想著早上的一幕幕，我開槍的那一刻……
“砰”地一聲，子彈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