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著確定的方向一路前行,兩邊的景物越來越熟悉,路上的痕跡也越來越明顯,都是我們的車留下的,我和南琴一喜,加快速度向前麵開去,沒想到,接下來一幕,原來的欣喜煙消雲散,我甚至已經放棄了逃離的希望。
車子一直沿著低渦處的路開著,這樣可以掩人耳目,不被發現。我們的車翻過一個高坡,突然之間,一切變了,變得更加熟悉,變得更加可怕。
我們來到了那個煤礦的門口,沒錯,是門口。原先四處不見人跡的地方,現在突然出現在這個煤礦的門口。
好像早有人預料到我們要來一樣,車剛停下,外麵四五個手持衝鋒槍的泰國人圍在我們的車周圍,媽的,什麼情況。
南琴緊皺著眉頭,顯然她也沒遇到過這種事,因為實在是太詭異了。
“下車。”門外的大漢冷冷地說道。
我和南琴從車上走了下來。“啪。”一個泰國佬上來就是朝我臉上一槍托,南琴更不好過,彎著腰緊緊捂著肚子。
我憤怒了,我說過不會讓人欺負我的女人,我準備拿出利刃,殺掉眼前這幾人,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我的眼裏隻有憤怒。
“不要耍花樣。”泰國佬的槍頂在我太陽穴處,一下子讓我的憤怒煙消雲散,在絕對的危機麵前,人都是膽小的,或者說,更容易考慮利弊。
南琴看著我,眼中流露出愛意,好像在說我幹嘛這樣傻,萬一人家開槍了呢。
不置可否,我的幻想太扯淡了,南琴在我心裏,從最初的我的女人已經潛移默化的變成我的愛人了,短短幾天時間,我們經曆的事可能比別人幾輩子經曆的都多。
我們被捆綁在一起,扔在了一個密封的車廂裏。車發動著行駛起來,我和南琴被顛兒的像跳蚤一樣,噔噔直跳。
“你還疼嗎?”我問南琴,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沒有在疼痛中緩過來。
“沒事,這點痛苦不算什麼,倒是你,如果剛才泰他們開槍了,怎麼辦?”南琴好像在埋怨我。
“怎麼突然間這麼關心我。”我笑了笑,說道。
“關心你,更。”南琴聽到我這樣說,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南琴姐姐,你說這次我們還會化險為夷嗎?”我們現在被抓,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可以說沒有任何的變數出現。
“不知道,應該不會好過的。”南琴看著車頂,淡淡的說道。
“你臉上還疼嗎?都破了。”南琴看著我的臉,關切地說道。
“沒事,就算破相了,隻要你要我,我就不在意。”我散發出流氓的氣息,恬不知恥的說道。
南琴聽到我這話,甜甜的笑了笑,“呸,我才不要你呢,你別自作多情了。”
“好吧。那我們就各自孤苦伶仃的一起死吧。”我不知道怎麼突然說出這句話。
南琴愣了一下,再沒說話。車子依舊在坎坷的路上行駛,因為我們被巔的都快散架了。
“你會不會怪我,每次危急時都說喜歡你,過了就不算了。”南琴突然問道。
“不會,誰讓我喜歡你呢。”我繼續後者臉皮打趣道。
“我是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我收起不正經,很認真的說道。
“其實我也想過普通人的生活,男耕女織,生兒育女。但是我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在黑道混的,沒有人能夠洗白,即便洗白了,也不可能安安穩穩過下去,就像虎哥都不能做到。”
南琴終於說出了心裏話,的確,黑道恩恩怨怨,打打殺殺,一旦進入,又豈是想退出就退出的。
“你放心,等這次危機度過,我帶你回國。跟我一起讀書去。”我想了想說道,“等這次事情過去,我帶你回國,一定可以的,隻要給你辦了護照,抹去泰國的事兒,回國安安穩穩過我們兩個人的生活,你說好不好?”
我看著南琴,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含情脈脈。
南琴笑了笑,說道,“這件事過去再說吧。”
……
我無法理解南琴的思想,我也無法走進她的世界。那是一個晦暗、漆黑、冷血、沒有一點人性的世界,我隻能一點點將她拉出來,在陽光明媚的地方,待的久了,我相信一定可以改變她。
車停了。看樣子是到地方了,我不知道前路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會死在這裏,這一刻,我的心裏擔心的不隻是自己,還有南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