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熠在錦江大樓的廣場停好車,夏清提著公務包穿著白襯衫黑色套裙,正好從旋轉玻璃門出來。
她下台階,他桀驁的一身,即使在極強的光照下,也顯得冷冽萬分,她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反應,他亦是冰冷得不著痕跡,不過他的步伐倒是正好朝她走來。
兩人擦肩而過,她提著包踩著八寸的高跟鞋走得很快,她心裏恨並痛著。
他語氣凶狠的叫住她,“你給我站住。”
她背影一頓,提著包亦是高傲的轉身來,“有事嗎,傅總,我趕著出去談業務。”
對於她不善的口氣,他心裏騰的冒出股怒火,這是在公司門口,他是她的老板,她一個員工竟然敢用這麼高傲的口氣跟他說話。
“別人見了我,都要尊稱點頭,誰給你的特權對我視而不見,還以工作為由跟我抬杠。”
她輕呲一聲,“奧,我是你老婆啊,你怎麼能把我當做普通員工來對待,怎麼說我也是公司的老板娘,我想我還是有些特權的。”
“特權,在錦江工作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特權,以後我若再從你嘴裏聽見特權二字,帶起公司的不良風氣,你就給我滾出公司。”他一雙手背在背後,如一尊說一不二的神。
“我要是你,說出這句話,我非得一頭撞死在花壇上,誰都沒有特權?那請問沈書染一個連組長都不是的級別,就可以進出你尊貴的辦公室,為什麼她一個小小的問題還能勞駕大老板您親自講解?”她抬著下巴眯著眼,譏諷十足,“不正是你給她的特權,傅總,你說話也挺有意思的呢。”
她把意思兩字要得很輕巧,還配合著臉上半明半滅的笑。
“對於這件事,你最好找個針把嘴巴縫上,萬一哪天走漏了風聲,怕你下跪都來不及。”
這件事他一直做得很隱秘,公司除了自己的貼身助理,和那次她來質問陳昊的事得知了此事,公司還沒第三個人知道。
而他在公司樹立的形象,一直是潔身自好,公私分明的老板形象,並且絕不特殊關照哪個女職員,從而帶起公司的不良風氣。
“隔牆有耳你不懂,公司成千上萬雙眼睛看著呢,就算你做得再隱秘,總有一天也會暴露在陽光下的。”她仰頭看了一眼萬裏無雲的晴天,抬手遮了遮額頭,“正如今天的光照,事發那天我相信她一定會被閑言碎語曬掉一層皮。”
他的腿上坐著別的女人,調情,嬉戲,寵溺,享受得骨髓都酥了,而她就像那秋後的花,被秋霜冷凍得筋脈麻木,被懂得瑟瑟顫抖。
她想過忍,想過大筆一揮簽字離婚,可是不管選擇哪一種,她都痛的要死,他晚上不回家,她從臥室走到樓下,樓下又爬到臥室,循環反複,揪著頭發折磨得自己一夜未眠。打不通他的電話,她默默地抱著手機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