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靜好,這種萬物皆好的感覺已經很少會出現在傅熠和夏清之間了。
她白日標準的商務服飾,還未來得及褪下,便換了雙棉拖,到了廚房靜心為奶奶做生日蛋糕。
半挽袖子,她低頭用心一刀一刀的開始起手,一舉一動快中有序,傾注著對慈祥善良的奶奶的感恩回饋,嘴角不經意泛起了一抹清甜,像極了最初的愛戀。耳邊發絲上,沾了幾絲白色奶油,光偶爾打在上麵,閃著耀眼的光芒。
打奶油,成坯,點綴溫馨的小圖案,各式各樣的操作工具在她手裏輪換。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聚在蛋糕上,沉浸在香草奶油中。
“好了沒,時間到了。”傅熠從沙發上睡醒,起身過來,單手倚著門框,有些未睡醒的狀態,眯著眼看了一眼蛋糕,又把目光停在彎腰俯身的她身上。
“馬上就好了。”把巧克力碎屑均勻的灑上一層,白色細膩溫厚的奶油伴著褐色的巧克力屑,色相很有胃口。
好了,大功告成,她瞧了一眼廚房四處,才想起蛋糕盒放客廳了。
“蛋糕盒放客廳了,能幫我取過來,把蛋糕放進去?”她伸出雙手,向他示意,手上沾了奶油巧克力,不方便。
這一刻,她變得很溫淡,沒有刺,沒有菱角,與他對話,就像新婚的甜膩,隨意。
她鮮豔的唇色,由於勞作俏臉白裏透紅,回歸她最初的純淨。米色的拖鞋,黑色百葉裙下兩條修長筆直的玉腿,引誘力十足,他眸子眯得更深了,她今日給他的感覺,就像初識帶著引誘。
見他沒動,她並沒生氣,轉身抿唇去洗手池清洗,洗淨後在綢子上擦幹水分。擦完了手,他已經悄無聲息的取了蛋糕盒過來,把圓潤的蛋糕不緊不慢地盛進了大紅的方盒內。
都說認真的人最有魅力,夏清看得有點癡,傅熠他先天條件極好,即使是扣紙盒扣,他身上也透著牽引人心思的迷性。
此般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就算他是個窮小子,也會招蜂引蝶,更何況他還是腰纏萬貫的富家子弟,如此,哪一個女生不為他著迷。
“我去換套衣服,很快。”她從他背後走過,留聲。
她下樓,他已經換好鞋等在玄關處。
她換好鞋,“好了,走吧。”
她換了件紅色的線衫,正襯喜慶的日子,海藻般的頭發鬆鬆散散的捆著沒有動,他拉了一把她,“等一下,別動。”
她一頭霧水,看他順手拿了一塊布巾,折成細長的一條,他一隻手繞過她的側腰摟著她,一手拿著布條覆到她的耳邊,然後頭皮便癢酥酥的。
為她手上的動作,她能感覺到很生疏,甚至有些別扭。
兩人不到一拳的距離,身體上的尺度親密無間,她的目光像下瞟,極輕的吸了一口很長的氣,氣流穿進她的肺腑中。
一星一點都擦淨後,他隨手把布巾扔到鞋櫃頂蓋上,淡淡解釋了一句,“頭發上有奶油。”
拉開門他走出去,背後,她驀然注視著他高大的背部輪廓,剛剛吸進肺腑的一口氣才緩緩吐出來。
他今日係的領帶是她從未見過的一條,嶄新的布料,雖不是他鍾愛的德國牌子,但是款式顏色挺經典,不貴但也不便宜,上麵還暗留箴言,在邊緣刺了兩個飄逸的小英文字母,YR,女性的敏感在瀕危的關係中,準得可怕,熠染。
她站在門口愣怔,沉浮在勾勒他和沈書染在辦公室,酒店,花園別墅,各個地點他們的熱浪交纏中。他重拍了一下喇叭,“還磨蹭什麼。”
她醒悟,熄掉燈,斂去滔滔的恨水,平靜地拉上門,上了他的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