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涼的真皮大床上,傅熠黑眸如海底的水。
天上的雙層大吊燈華麗中透著孤冷,這棟奢華的別墅儼然成了一座囚籠。
他的拳頭狠握,掌心是她留下的一粒珍珠耳環。
她走了,但與他沾邊的東西,她原數放回。
“你吃的,用的,哪樣不是我的?”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從他口裏說出這兩句話時,她就心如刀絞。
既然是用他的錢買的,她整齊放回,等他來扔。
她能憑一己之力坐上錦江的市場總監,已經說明她的工作能力不俗,以她的能力,她的資金更是自由的。
她不需要施舍,而在他眼裏,她也隻是一棵需要纏著他的莬絲花。
夜已經很深了,往事曆曆在目,他依舊無法入睡。
深夜籠罩著大地,萬物沉寂,雕花的玻璃酒瓶墜地,他醉倒在酒精的麻醉裏。
然而,他已經想不起下午在公司,他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酒後簽文件。其中一份陳助理口中的次要文件,他更是煩不勝煩,直接翻到了末尾簽上了大名。
平靜的夜晚,四處是殺機,但他還一絲未覺。
第二日,他醒來後已是下午兩點,揉了揉要炸裂的頭,他習慣性的打開手機,當頭棒喝。
這一看,是專屬他的世界末日來了。
他臉霎時變了色,再抹了一把臉,再確認了遍。
是真的,一份他親筆簽名的股權協議書傳遍了公司郵箱。
這正是他助理口中的次要文件,不,這一點也不次要,這是要他命的文件。
在位期間,他簽過的文件不計其數,每一份文件都是數以千萬計的錢,這些錢源源不斷的被他運進錦江的金庫,如今數額大到數不清時,收網的人卻出現了,並且成功收網。
嗬,他的大哥真是狡猾,好一個錦囊妙計,不出手時,你感覺不到他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而一出手,那就是致命的一招。
手機滾落到腳上,他感覺不到任何痛。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婚姻裏他背叛了夏清,而公司,自己當做老父親一樣信任的人,居然是一條養在身邊的毒舌,這一口,狠狠地咬住了他脖子上的大動脈。
老宅裏,兩老知曉一切來龍去脈後,高坐殿堂,怒火攻心,“你這個渾小子,真是犯渾呀,要氣死我跟你奶奶才甘心。夏清那麼好的姑娘,你居然還在外麵亂來,還可憐她怕我們年紀大知道了受不住,在我們麵前一字不提,這麼好的老婆你也就是拿來這麼糟蹋的,你真是混賬東西啊。”
傅奶奶青筋突兀的手拿著手帕擦著眼淚,氣得捶胸頓足,“你還有沒有心了?清清多好的孩子啊,我們當親孫女對待的人,你怎麼忍心傷她這麼深,奶奶也是女人啊,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丈夫在外麵養人,這是比直接殺了她還令她痛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