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先是一怔,接著就微微一笑,說:“傻丫頭,那不是老瞎婆胡說八道逗你玩嘛,你倒是當真了。”
“我看是你在胡說八道!”我瞪著媽模糊的臉龐吼了起來。
媽依然笑著,說:“虧你還是個大學生,這樣的事你也信?我問你,你見過有那麼大的蛇嗎?”
我說我是沒見過,可並不代表就沒有。
爸插話了,說:“丫頭,我跟你說實話吧,生你的那天,你二叔的確是打死過一條蛇,可那蛇很小,也就不足一米長,傳來傳去就傳神了。”
“真的是怎麼回事?”我問他。
爸點點頭,肯定道:“是!爸不騙你。”
我又問了有沒有給我訂陰婚之類的事情,爸媽都矢口否認,還對著天地發起了毒誓。
既然這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但感覺家裏的氣氛似乎更壓抑了,一起看了一會兒電視,便各自躺下睡了。
但我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注意力老在院子外頭,我眼前全是那條擺來擺去的蛇尾巴,夜深人靜的時候,它會不會又要出來興風作浪呢?
正胡思亂想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打開燈,看一下牆上的表,已經是零點一刻,都這時候了,是哪一個腦子進水的還打我的電話呢?
拿起手機看一眼,竟然是舍友胖二丫打來的。
我按下接聽鍵,剛想破口大罵,她卻大聲喊了起來:“陳雅慧……陳雅慧……出事了……出大事了……”
“死胖二丫,你叫春啊?深更半夜的咋呼啥?”
“不是……不是……陳雅慧你聽我說……聽我說……”聽上去胖二丫很緊張,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周漢光他……他……”
“他怎麼了?”
“他……他死了,周漢光他死了啊!!”
“什麼?什麼?胖二丫,你……你說什麼?”
“周漢光他死了!真的死了!”
我眼前一黑,意識斷片了還幾分鍾,等清醒過來,聽見胖二丫在電話那頭安慰我:“陳雅慧……陳雅慧……你可一定要挺住啊,同學們都知道,你對他並沒動真感情,隻是逢場作戲罷了……”
“放屁!誰逢場作戲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大聲吼著。
“你凶啥呀?人又不是我殺的。”胖二丫嘟嘟囔囔地說,“你們一個個的都滾犢子了,屋裏隻剩了我一個,本來就嚇得夠嗆,好不容易睡著了,就聽到院子裏有嗚哩哇啦的警笛聲,趴到窗口一看,果然看到一輛警車停在了院子裏,好幾個警察滿院子裏尋找著什麼。”
“然後呢?”
胖二丫說:“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是在抓小偷,就把門窗關緊了,可重新躺到床上後,就更沒了睡意,幹脆又爬了起來,回到窗前一看,院子裏竟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我就預感到是出大事了。”
“你的意思是周漢光他真的死了?”
胖二丫說這事怎麼好拿著開玩笑呢,當她聽到走廊裏有人走動,就開門跟著下了樓,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周漢光死了。
“你說他死在了寢室裏麵?”
“不是,聽說屍體是在後麵的小樹林裏被發現的。”
“你是說……是說學校北麵的那個樹林子嗎?那他是怎麼死的?自殺還是他殺?”我頭皮一炸,連聲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