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說那也沒辦法,這是事實。
說話間,我推開了虛掩的房門,隨手往牆上摸一把,就找到了開關,輕輕一按,屋裏頓時血紅一片。
老大嘶嘶吸著涼氣,抬手錯了搓眼睛,說:“切,怎麼用這種顏色的電燈泡呀?這就跟進了鬼洞似的。”
我隨口編造說因為我爸眼睛有毛病,光線太強不行,然後指著正堂裏的一把老式太師椅說:“你先坐那兒吧,屋裏太亂了,我收拾一下。”
我隻所以這樣說,目的是想先穩住他,也好趁此機會好好觀察一下屋子裏的情況。
老大很聽話,走過去坐下來,說:“妹子,給我找點喝的吧,灌了那麼多白酒,這會兒有點兒口渴了。”
我滿屋子轉了一圈,也沒見著熱水瓶,突然看到了東牆根有一個大冰櫃,就說:“你看看冰櫃裏麵有沒有冷飲冰糕啥的,先將就將就,我到樓上去整理一下床鋪,馬上就下來。”
“那好吧。”老大應一聲,站起來,朝著冰櫃走去。
正當我懷揣著小兔,一步步踩著咯吱亂叫的樓梯往二樓爬時,突然聽到老大驚叫起來:“啊呀……啊呀……冰櫃裏麵怎麼躺著個死人呢?!”
“啥?”
“死人,裏麵有個死人!”
我被嚇得汗毛倒立,戰戰兢兢返身回來,掀開冰櫃一看,媽逼,哪有啥死人啊?分明是一頭被切割了的死豬,就說:“你算是哪門子老大呀,竟然這麼膽小?你過來看看……看看裏麵是啥?是死人嗎?”
老大一臉狐疑,探頭望一眼,凝眉唏噓道:“日個姥姥的!那明明就是一具屍體嘛,身上還穿著黑色的衣服,臉色灰黃,連五官都清清楚楚。”
我說你一定看花眼了,這不是豬肉是啥?
他一臉疑惑,問我:“你們家放那麼多豬肉幹嘛?”
我隨機應變道:“我爸是個屠夫,專門殺豬賣肉的,前幾天急著出門,殺了的豬沒賣完,就放冰櫃裏麵了。”
老大回過神來,但還是一個勁地搖頭。
我說你不是看清他的五官了嘛,那你說那死人是個啥模樣。
他就如此這般的描述了一番,我聽後小心髒又一次迎來了強地震,老天爺呢,那不就是周漢光嘛!
難道他真的死了,鬼魂跑到這邊作祟了?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難道僅僅是為了保護我……
正翻江倒海地想著,突然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先是咯咯咯脆生生的笑著,接著就甜甜地喊了一聲哥哥。
再看老大,腆著臉,雙眼放光,色眯眯衝著門口叫了一聲妹子。
女孩子甜膩膩地應一聲,接著問:“這位是哪一家的公子哥呀,怎麼就這麼帥呢?”
老大回頭問我:“這是你妹妹吧?”
我暈!
這隻聞其聲,未見其人,哪裏來的妹妹呀?肯定又是小鬼在捉弄他。
我故意逗他:“她不是我親妹妹,是我姨家的小表妹,在西郊讀高中,偶爾過來投宿,她還小,你可不要胡來啊。”
話說完,就聽到稚聲稚氣的女孩子說:“姐姐呀,你就不知道體諒妹妹,人家長大了,也想那個啥了嘛。”
那騷勁就別提了,弄得我渾身起了厚厚一層雞皮疙瘩。
再看老大連口水都流出來了,順著嘴角往下滴,他伸手做出了環抱狀,嘴裏發出了吧唧吧唧的聲響,跟豬吃屎一樣。
我把眼睛瞪大,眼珠子差一點點就滾出來了,卻也沒看到女孩的模樣。倒是那老大很投入,擁著一團空氣到了牆根,低聲問:“妹子……妹子……要不要到樓上床上去?正兒八經親熱一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