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自己家唄,說你婆婆急得直流眼淚,要死要活的,一大把年紀了,你忍心嗎?”
“我不想回去,煩著呢!”我堵著氣說。
“那你就回自己住的地方吧。”段鵬說。
我想了想,說:“要不我去二叔那兒吧,我想和他說說話。”
段鵬搖搖頭,說:“陳老板昨天累了一天,晚上又為你的事鬧騰了半宿,這時候還在補睡呢,還是讓他好好睡個懶覺吧。”
我心裏明白,二叔隻所以不讓自己待在這兒,一定是因為害怕謝玉琴說出不該說的話來,走露了風聲,這才一大早打發段鵬過來把自己接走。再賴在這兒也就毫無意義了,倒不如趁機接觸一下二叔手下的這個馬仔,也許能從他嘴裏掏出些“值錢”的東西來。
雖然這個小子看上去聰明伶俐,但他也必有自己的弱點,打蛇打七寸,隻要命中要害了,不怕他的狗牙不往肚子裏咽。
臨出門時,我跟謝玉琴說了聲再見,並鄭重其事地叫了一聲嬸嬸。
謝玉琴會意地答應著,平靜地送他們出了門,看著我上了段鵬的車,一溜煙開走了。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呆著臉,眼睛直直地望著街麵上逐漸多起來的行人,打量著一張張稍縱即逝的麵龐,隨意揣測著他們的心事。
驀然回首一瞥,卻發現段鵬邊開車邊不時拿眼打量著自己,眼神裏躍動著一股撲閃撲閃的滾燙激情。無意間的對視,竟讓段鵬的臉色騰地一陣絳紅起來,像著了火。
這小子看上去外表冷漠峻然,實際上也是個好色之徒,自從第一次見麵,我就從他的遊移不定的目光中看出了這點,窺探到了他的內心裏隱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邪性欲望。
他就像一匹饑餓的幼狼,蠢蠢欲動,流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想到這兒,我內心凜然一動,覺得這或許正是他的弱勢所在,如其冷眼相向,倒不如把自己偽裝成充滿誘惑的釣餌,讓他心甘情願吞下去,再牢牢牽製住他,使其乖乖地順服於自己,而隨自己遊刃有餘,直至幫助自己達到所求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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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沒回原來的住處了,屋裏憋悶潮濕,彌散著一股很衝的黴腐之氣。
進屋後,我先去開了所有的窗子,讓空氣對流起來。然後對著正在滿屋子打探的段鵬說:“你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這兒沒啥事了。”
段鵬雙眼直勾勾盯著我說:“陳總放心不下你,要我好好陪著你。”
“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把門一關,踏踏實實蒙頭睡大覺就是了,啥也不去想了。”我顯得很豁達。
“不能回去,說好了的,陪你就是我今天的工作。”
我想了想,對他說:“我還餓著肚子呢,你去給我買些早點回來吧,好不好?”
段鵬漠然問一句:“你想吃些啥?”
“隨便。”我應一聲就轉身去了衛生間,剛進門又退出來,從包裏拿出一百元錢,遞給段鵬,說,“你順便買點下酒菜吧,閑著無聊,也許喝酒才是打發時間的好辦法。”
段鵬盯著我看了一眼,理都沒理那張百元大鈔,拉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