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尚理發店,我被莫君曉來來回回搗鼓了大半天,上到頭發,下到衣服鞋子,他都一一拉著我去買了個齊全。
搗鼓好這一切後,我瞪大著眼睛看著鏡子裏麵的人。
腳步好似生了根一樣,紮在地上拔不起來,我就像一個負重的登山者,一步一步走向山峰。
而對於我來說,那鏡子裏麵的人兒,便是我可望不可即的閃燈。
辭職結婚以後,我幾乎都快要忘記了自己當初,其實也是一個容貌姣好的女人了。
鏡子裏麵的女人,穿著淺藍色的雪紡長裙,長長的頭發被莫君曉燙成了大波浪,然後往後綁起。
就連臉上都被畫上淡妝,如果忽略那雙飽經滄桑的雙眼的話,我或許依舊是個看得過去的人兒。
我站在鏡子上看了好久,期間莫君曉也並沒有打擾我,我想他應該是覺得,我剛剛離婚了,心情不好,不敢招惹吧!
畢竟在大學的時候,我作為學生會的會長,在他們的眼裏,我就是一個能幹強勢的女孩子,再怎麼不濟,也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君曉,我是不是變了很多......”我看著鏡子問道。
“啊哈哈哈,人本來就是會變的,你變了很正常。”莫君曉給我遞了一杯茶:“不過你那沒心沒肺,冷酷無情的性格,依舊沒變,因為變的是生活,你隻是適應生活。”
做完這一切後,莫君曉因為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也就沒有繼續跟著我,我在時尚廣場溜達了一陣子,直到晚上的時候,才回到我的家。
寧筱和她家的那些事情,因為她和她父親的起來,也暫時不需要我去管。
但是柳雛那孩子,我卻是很想知道,和我父親,還有劉明遠他們,到底有什麼關係。
我想不清楚,也就索性不想了。
然後我又去了一趟醫院,嚴醫生說我的身體恢複得很好,再好好調理,就可以完全康複了。
而且因為今天換了一身裝扮,就連嚴醫生,都說我看起來有氣色好多了。
我嬌柔一笑,摸了摸臉不好意思地回了句:“是嗎?”
“是的,你還年輕,就該這麼打扮,才像一個職場女性該有的樣子。”嚴醫生笑著拍了拍我的肩,然後離開。
“子姍......”這是劉明遠的聲音,他應該也是過來複診的吧!
我轉過頭,看到的卻是小雅攬著劉明遠的手臂,一臉笑嘻嘻地看著我:“子姍姐姐。”
我看都不看,直接無視往旁邊的礙眼的兩個人,既然已經離婚了,我就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的交集。
不是所有人離婚了,都可以做朋友的,如果真是那樣,其實也隻是這句話的縮寫:離婚後還可以做嗎?朋友。
我不想給自己留後路,但是劉明遠卻攔住我前進的腳步:“子姍,你......變了。”
他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我的臉,我知道我今天給自己換了個妝容,我自己雖然沒有多高興的,但是看到劉明遠這副震驚的樣子,我的心裏,還是有些暗爽的。
之前因為你拋棄的東西,現在我可以毫無顧忌地去追求回來,這種感覺就像一條重新回到海裏的遊魚一樣,我可以無拘無束地盡情遊蕩,在無盡的大海裏,沒有束縛。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隻是你沒有發現罷了!”
“不,你之前......”
劉明遠低著頭陷入沉思,就連小雅在一旁使勁地拉扯,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我想他應該是想到了我們曾經在一起的那些時光吧,大學的,戀愛的,婚後的,一切一切,我都在變,隻是讓我改變的,除了時間以外,還有他的懦弱。
當初但凡他有一點兒主見,我就不會被婆婆騎在頭上欺負,小雅也不會吧婆婆的話當成聖旨一樣對我毫無忌憚。
現在好了,我們毫無糾纏,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我的一切,都與他無關的時候,再來懷念懺悔,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