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就進來坐一會吧!反正你晚上也不用值班。”
我說完徑直走了進去。
屋裏很亂,電視櫃,茶幾沙發全部都被翻了個遍,就連廚房冰箱,都沒有逃過被翻的噩運。
我看著眼前的一切,煩躁地一腳將地上的瑜伽球給踹飛,心想明天一定要找人把家裏的鎖換掉,我可不相信,小雅真的那麼好心將鑰匙給我就真的沒有其他備用鑰匙了。
還不如我自己把鎖換掉來的安心。
馮盧生就那樣站在我身後,不問,也不走。
我沒有去收拾屋子裏的東西,而是直接給他倒了杯茶。
我們分別坐在沙發的兩邊,他不問我也不說。
我想他一定很不解,為什麼當初那個在劉明遠麵前溫柔天真的我,會和他走到離婚的地步。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今天跟他說的時候,還特地隱瞞了我流過產,得了性病的事情,如今被小雅這麼一攪和,我仿佛一個小醜一樣,無地自容。
但是他不問,反而令我心裏更加難受,我第一次自己吧啦吧啦地將我畢業結婚後的事情,包括我近期一直在找工作的事情,都傾進了他這個樹洞。
他很耐心,就像大學時候,我每次在開會上和其他幹部爭得麵紅耳赤的時候,他都是在我身後幫我的那個。
我說了很久,直到我自己突然抬頭發覺已經快要十二點了,我才忙不矢地站起來,不好意思地將他送出門。
馮盧生陪了我這麼久,直到最後才說了句關於我工作的事情。
他說:“子姍你是學特殊教育的,我這裏有一份工作,雇主是我的朋友,工資麵談,那孩子的心理和身體都有點缺陷,具體是什麼缺陷,我在這也不好說,如果你想挑戰與一下的話,我就把資料發給你,然後明天你直接過去。”
我當然是點頭的了,即便再難,也總比沒有好,畢竟現在的我,還暫時找不到關於私人家教的工作。
我將馮盧生送走後,又自己折騰到半夜,才將屋子稍微收拾好,然後回到房間,累得倒頭就睡。
直到日上三竿,我才悠悠轉醒,爬起來一看時間,已然十點。
我嚇得連忙爬起來洗漱換衣服,昨晚馮盧生所說的家教,是在域景區禦河路,我現在是在桐陽區,中間還隔著兩個區才到域景區,趕過去至少也得半小時。
而昨晚馮盧生說幫我約好的時間,是在今天上午的十一點,也就是說,我必須在半個小時內把自己收拾好,然後馬不停蹄地趕過去,否則第一天就遲到了,給雇主留下的印象,那就極為不好了。
我收拾好一切後,已經快要十點半了,因為怕打車浪費時間,所以我依舊是開著我爸的車過去的。
我承認我爸的車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但是在去到那裏看到那長長的一條車隊,而且都是布加迪威龍的時候,我很後悔,我為啥要來找虐?
來接我進去的是一個有些年紀了的老伯伯,他穿著黑色的西裝,見到我後向我鞠了個躬:“你是宋小姐吧,我是祁家的管家,你可以叫我宏叔,馮先生已經打電話來知會過了,你現在先隨我進去,看看情況,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接受這份家教工作吧!”
說完走在我麵前,給我引路。
我邊走邊斟酌,宏叔所說是什麼意思,不過是一個隻有五歲的小孩子罷了,我當初學特殊教育的時候,琴棋書畫,心理學什麼的,可都是樣樣精通,我還能搞不定一個小孩子?
我當即信心滿滿,昂首挺胸大步上前。
宏叔將我帶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然後說道:“小主人就在裏麵,如果你能跟他一起待到晚上,那麼合同,我們就可以簽了。”
說完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這才離去。
這個容易,但是怎麼我看宏叔的臉色,卻好似有點兒同情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