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走著,越往深處走,我就越覺得心驚,之前每次來的時候,我都隻是在康山福利院裏麵活動,根本就沒有來過後山,所以我也根本就不知道,這裏的後山,如此荒涼。
晚上的氣溫有點兒低,快要接近十二月了,所以也有點兒冷,我攏了攏我的毛呢外套,抱著手臂想要先回去,和他們會合後,再去找雨桐那個小丫頭。
但是我剛剛打定主意,我就聽到前麵不遠處傳來一陣啼哭聲。
當下直接將我嚇得抖了抖,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但旋即又想到,會不會是雨桐那小丫頭?
於是我頓了頓,想要往前走,但是有克服不了自己內心的恐懼。
我想自己一定是平時鬼片看多了,再加上這條小道太過安靜,風帶著落葉的聲音呼嘯吹過,撫在臉上那可是刺骨的寒,再加上那若有若無的啼哭聲,我很容易想到電視裏的那些鏡頭。
如果我再走上去的時候,說不定樹後麵就突然竄出一個披頭散發身穿白衣,眼睛怒瞪,舌頭擼直,渾身是血的女鬼。
那種場麵,即便是我這能大半夜自己看鬼片的堅強女漢子,都受不了吧!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就已經頭皮發麻了,我顧不得前麵啼哭的是誰,我也壓不住那從心底竄出來的恐懼,我直接轉頭就想要往回跑,但是就在這一刻,我的肩膀突然一沉。
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伸到我的左耳旁,我全身僵硬不敢動,潛意識中,我已經將這壓著我的東西,幻化為鬼。
我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鮮紅的唇瓣被我咬出血來,我的心涼了半截,奈何我一直沒有勇氣,回頭看一眼。
前方是啼哭聲,後方是鬼壓身,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哧溜一聲,我的耳朵被一個有些濕濡的東西掃過,我瞬間豎起雞皮疙瘩,牙齒更是咬得咯咯作響,閉著眼睛就想要往前麵跑!
不管了,比起這一直壓著我的東西,前方不過一陣哭聲而已,又有何可怕的?
我果斷邁開腿往前麵跑,我閉著眼睛跑了許久,但是我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原地踏步。
這時我的頭頂響起了一個聲音:“你在害怕?怕什麼?!”
我猛地睜開眼睛,如果有後悔藥的話,我絕對會給剛才的自己,錘上一錘,因為自己......太想入非非了。
這世間怎麼會有鬼呢?有的隻是自己編織的幻境和害怕心理作祟罷了。
我轉頭看著一臉玩味的祁廷,氣得直接一腳踩在他的腳麵上,他疼得抱腳亂竄,直罵我變態。
但是我卻更加氣,甚至忘了他的身份,就好似當初我和劉明遠吵架一樣,提著他的耳朵就開始數落:“你說你好好的走路怎麼就沒有聲音的呢?看到我了也不出聲,還有.....你幹嘛舔我的耳錐!!!!”
我氣急了,如果不是他順著我的心理,一步一步加深我的恐懼,再加上外界風聲的催化作用,我會如此害怕嗎?
我想我肯定不會的,肯定的。
所以我在罵完後,我就反應過來了,我猛地放開他的耳朵,一臉的心虛與抱歉,聲音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氣氛強勢。
我低頭細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為什麼說對不起?這本就是我的不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祁廷站直,揉了揉被我揪得通紅的耳朵,一臉的痛苦模樣:“不過你下手也不用這麼重吧!我耳朵都要被你揪下來了,你看看,是不是變得很紅了?哎喲,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揪我的耳朵呢?”
我依舊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祁廷是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如果讓他員工或者他的家人看到他現在這般模樣,肯定會吃驚到下巴掉地的,因為平日裏的祁廷,一直都是一副不言苟笑的樣子,也沒見他和誰多說幾句話。
但是現如今,我不但揪了人家耳朵,還踩了人家一腳,要是其他男人的話,我估計真的會氣得跳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