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珍懂,我也懂,可是懂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祁廷的行為,已經嚴重傷害到我了,既然為了條件,他不可能傷害陳冉冉,難道這就可是肆意傷害我了嗎?
他篤定了我不會真的告他重婚罪,所以,他就能夠無所顧忌嗎!
我沒辦法接受,根本做不到接受……
“你傷心,難道阿廷就不痛苦嗎?子姍,聽我一句勸,如果你還想要這段婚姻的話,那就忍忍,阿廷會處理好的,隻是這段時間,可能真的要苦了你了。”
我很想說服自己聽張元珍的話的,忍忍,忍忍就好了。
可是這種事情我要是都能忍的話,我的忍耐力得有多強?我得有多麼心如刀割才能夠做到?
我不知道別人能不能做到,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張元珍顯然也猜到了,所以也隻是歎氣一聲,不再勸我。
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這就是我的決定,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我送張元珍回去之後,自己一個人在外麵門口發呆。
母親拿了一件衣服出來給我披上:“你現在可是兩個人,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孩子想想。”
我順勢拉住母親的手,低著頭淚眼婆娑:“媽,你都知道了,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論地位,人家是洛城豪門,論錢財,祁氏也排在前三,而我呢,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我甚至有點恍惚,他當初是怎麼看上我的?媽,你知道嗎?我很自卑,我覺得我一直在拖累他……”
“傻孩子,感情之中,哪裏來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愛你的,甘願被你拖累,不愛你的,你做什麼,都是拖累,我們都是過來人,知道那種苦,但是這次的感情,是你自己的,我們能給建議,但是卻不能幫你做決定。
所以子姍,如果可以的話,請阿廷那孩子過來吃頓飯,讓你爸爸和他聊聊,說不定,比你們這樣僵著,能好上些許。”
我點頭,吸了吸鼻子跟著母親回去了。
當天晚上,我做噩夢了,我夢到祁廷和陳冉冉舉辦婚禮了。
陳冉冉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祁廷的手,笑得是那麼的傾倒眾生,他們一步步走過紅毯,向大堂中央走去。
教父已經在等候,問著他們問題,他們都笑著一一答應。
而就在他們交換戒指準備擁吻的那一刻,我看到我瘋了一般,拿著一把刀走了出來。
我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刀捅進了陳冉冉的腹部,一屍兩命……
“這是你欠我的!”我惡狠狠地瞪著陳冉冉,就差將刀拔出來將她碎屍萬段了。
鮮血染紅了婚紗,大殿陷入一片慌亂,祁廷匆忙抱著陳冉冉上了救護車。
而我也因此清醒。
我瞪大著眼睛,坐在床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夜裏很黑,我好像忘記關窗了,冷風不斷從窗戶灌進來,吹得那窗簾唰唰作響。
我起身將窗關上,然後上了個廁所,再次躺下,卻再也睡不著了。
我的腦袋很疼,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我不是那麼血腥的人,即便那是在夢裏,我也不相信,自己會當著所有人的麵捅了陳冉冉一刀。
關鍵陳冉冉,還懷著孕的……
可是旋即想想,這要是換做別人,指不定會更加瘋狂呢,畢竟沒有人能夠忍受,自己的丈夫居然在還沒有和自己離婚的時候,就要和另一個女人,步入婚姻殿堂……
是的,我沒辦法做到不在意,沒有辦法!
這一夜裏,我想了很多,之前的點點滴滴,都好像是電影重播一樣,在我的腦海裏麵過了一遍。
我想起了和他在一起的甜蜜,也想到了現在的傷心,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是選擇原諒他,讓他毫無顧忌地去將自己的事情,還是遵循自己的心裏,鬧個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