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走不了了,那就藏吧。
衛天雄先緩下語氣,朝臥室方向揚了揚頭:“進房間去說。”
“不去。”
夏夢招像是在賭氣,故意要逆著他的意思來,實際上呢,她的確也是在賭氣,這口暗藏在心裏泄不出來的鬱氣,已經積壓了多日,且無法對人言說。
又低聲下氣勸了兩句都勸不走後,衛天雄直接抬出硬手段,使大力將人圈著抱著拖進大臥室內,激烈掙紮中,在衛天雄抬腳關門時倆人齊齊摔在地上。
好在摔倒之處鋪有地毯,又有動作敏捷的某人舍身墊底,所以,夏夢招並沒有感覺到摔地的疼痛,倒是聽到了一聲吃痛地悶哼。
天天躲著避著對她既不親又不愛,吵起架來也像拚刀拚槍似的硬,這會兒這麼做是幾個意思?故意用計感化她麼?她難道還有什麼值得他用計的價值?
如此一想,夏夢招狠狠心摁下心底漫起來的那點柔軟,手撐著地一骨碌爬起來,不但裝作沒注意到他的舍身相救,還反過來冷著臉責怪他:“你拽我幹嘛你?把我摔斷一條胳膊腿兒或是傷了臉的,你讓我以後怎麼嫁人?”
“張口閉口都是要嫁人,行行行,要嫁趕緊嫁,最好快點嫁,嫁了老子省心。”
猛地那麼一摔,本來就硌得四處老疼,衛天雄一下子也來了脾氣,喪氣喪氣地瞪了她兩眼,幹脆懶得爬起來了,全身一鬆,疲憊地閉上眼睛,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
“什麼時候嫁是我的事,這個不勞你操心,你隻需要配合我把離婚辦清楚就好。”夏夢招也沒好脾氣,頓了頓,走過兩個居高臨下俯視著他警告,“還有一點,你不要妄想打兩個兒子的主意,他們是我的,你一個都別想。”
原以為這貨會彈地而起霸道強爭,沒想到他聽後除了眉心有明顯皺痕外,手腳身體動都沒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睜。
他不再在乎她,難道現在連兒子也不在乎了?
不知為何,夏夢招覺得有點酸,心頭升起一絲一絲的淒涼,酸酸涼涼地攪在一起,攪得她胸口揪得慌。
靜凝了地上那張死人臉好半晌,她緊咬著下唇,以痛製痛,想要轉移開心窩上了陣強過一陣的酸痛感。
“夏夢招。”
衛天雄不輕不重地喚了她一聲,仍舊是一動不動,仍舊是雙眼緊閉:“你要離婚,我可以成全你。”然後,他緩緩睜開雙眼,黯淡的目光中飄浮著前所未有的憂鬱,“能不能把孩子留給我?”
他在說什麼?他在懇求?她這是在求她把孩子留給他麼?
不!
“不可能!”夏夢招迅速抽出被他的目光攝住神誌,拒絕得不假思索,斷然決然。
衛天雄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後,輕歎一聲,雙手撐地慢慢起身,盤腿而坐,低頭垂目。
等了半天見他都沒出聲,夏夢招轉身要走。
“噯!”他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腳。
喲嗬!和平談判沒希望,這是又要動手的意思麼?
也虧欠得這廝手夠大,居然還能捏得住她鍍了一層脂肪的小腿脖子。
反正被拽著腳也走不開,夏夢招索性也懶得掙紮,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準備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