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彤眼珠轉了轉,忽然“哎喲”了一聲,撒嬌的語氣,“痛啊……你放手啊!”
果然原本身上氣勢洶洶的男人頓時矮了半截,力道減少了三分之二,隻是依舊壓在她的身上,“哪裏痛了?”
“我哪裏都痛!”她哼了一聲,得到了自由的雙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你那麼重,好意思壓著我一個病人麼,啊喂?!再說了,我上次不是暗示你過了?是你自己那麼笨,那時候怎麼就不知道了?現在跑來反問我,還有啊……感情的事情你阻止得了麼?還是……你希望他依舊是你的情敵啊?”
段默岩被她幾句話給堵得有些胸口發悶。
真是無法無天了啊!
他“喲”了一聲,輕佻地笑著,“你這是擺明了告訴我,那個賣衣服的以前對你有意思是不是?現在你必須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都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白月彤翻了一個大白眼,齜牙咧嘴,“你無聊透頂了!趕緊下去啊!我和他沒有什麼,他就要成為你的姐夫了!”
段默岩猶如是一隻暴怒的獅子,猩紅的眼睛盯著她泛白的臉,幾乎是要嗜血,那咻咻的氣息全部都噴灑在她的臉頰上麵。寧娉婷神色一片淩亂,眼底更是有著無限的絕望在蔓延。她沒有掙紮,因為窒息,麵色漸漸開始泛起青灰色,而那眼睛卻是帶著淩亂癡狂直勾勾地凝視著眼前這個自己傾其一生去愛的男人。
真的有那麼憤怒麼?
真的是……為了白月彤,可以做到恨不得殺了自己麼?
段默岩胸口有狂風暴雨席卷,憤怒讓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力道,而她剛才那些斷斷續續的話更是讓他覺得難以置信。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直以來,在自己的記憶裏麵,她都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她有屬於她的獨特氣質,他不敢說自己曾經是不是真的愛過她,可是至少她在自己的心裏是有一個很特別的位置。
他想要幫助她,他想要讓她覺得她並不是隻有孤零零一個,不僅僅是因為當年因為自己的年少輕狂而她的哥哥英年早逝,更是因為在三年後她回來,他麵對她的時候,發現自己對於她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那些單純的悸動,更沒有了所謂的愛。因為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虧欠了她,所以想要用其他的去彌補她。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在她的心中是這樣想的。
原來她是這麼心如蛇蠍的一個女人!
他段默岩在商場上這麼多年,爾虞我詐,見慣不慣,可是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她會這樣。
這算是自己這麼多年都被她的柔弱表現給欺騙了麼?
他冷笑,“你覺得我欠了你,是,我是欠了你!我對不起你!所以你就覺得你對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娉婷,這麼多年來,我的確是這樣想的,隻要是你想要的,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會滿足你。甚至是明明知道你對我有那麼一點遐想,我還是不願意出口傷你,或許是我的錯,我沒有處理好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的聲音暗淡了幾分,不得不承認,他有錯。可是因為愧疚而對她的忍讓並不是她可以肆意胡作非為的資本。
手上的力道漸漸地鬆了幾分,就在寧娉婷以為自己這一次會死在他的手中的時候,段默岩卻陡然鬆開了手。她本能地扶著牆,雙腿發軟,她順著牆壁跪倒在牆角上,整個人猶如是一條死魚,張開嘴拚命地呼吸……
挨過了最最痛苦的那一刹那,她才恍然驚覺,原來死亡這麼近,又這樣讓人覺得恐慌。
他的聲音在她的頭頂再一次響起,陰惻惻的早就沒有了原先的幾分難得暗淡,而是冰冷的仿佛是千年冰窖裏麵蹦出來的,“可是,你最好搞清楚!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寧可你指著我的鼻子來罵我,我也不會讓你去用那樣陰險的手段傷害小彤。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次在酒店的走廊上麵你摔下了樓梯,你當時暗示我說是小彤推你下去的。我知道不是,我雖然不會懷疑小彤什麼,可是至少那一刻,我也沒有懷疑過你什麼!但是你讓我太失望!原來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的,知道我為什麼不追究麼?我從來都沒有質問過你什麼,因為那是我最後的底線。可是這一次你已經過了我的底線!娉婷,你不應該那麼去招惹小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