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亂如麻(1 / 2)

天色已暮,夜晚飄落起白色的雪花,不多時,地麵已銀白一片。

夜毓兒靜靜坐在床沿,看那人蒼白如紙的俊眼,心亂如麻。

她睡不著,也不知是哪根筋出了錯,竟鬼使神差般。

地來了他的房間。

她想看看他,

潁寒生的右手已經包上了重重包紗。

邪舞說,也許他的手,以後就不能用了。

他用他的手臂,換了她一條命。

可他不知道,在他動手捏碎自己的肩骨時,她的心疼得皺成了一團。

她寧願受傷的是她自己。

寒生,真的值麽?

她隻是他仇人的孫女,他劫持的人質,他的階下囚。

她看不透,也永遠觸不到。他離她那麼遠。

他是一團霧,

虛無縹緲。

他時而殺人如麻,時而溫柔似水,時而冷漠如冰。

她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他眉頭微皺,他頷首淺笑,他平淡無波。

他說,丫頭,不要恨我。

他眼底的悲慟有濃到化不開的愁。

他說,丫頭,這就是江湖。

他唇角的苦澀有抹不去的傷。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慢慢蠶食了她的心。

她想起那日煙雨小巷,她撐著紙傘碎步跟在他身後,他離她那麼遠,雨幕中那一抹豔紅,有多孤獨。

她想起那日,他背著她走在人煙稀少的大街上,他俯在他寬闊的背上,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她離他那麼近,其實她希望那條路長一點,再長一點。

寒生,如果人沒有那麼多貪心,沒有那麼多仇恨,那麼多欲望。

江湖,是不是就能有了俠骨柔腸的美。

夜毓兒輕輕撫上他蒼白的臉頰:“寒生……”

那人眉眼微動,嘴角揚起一抹寵溺的笑意,伸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拉至唇邊,淺淺一吻,

“蝶舞,你還是這般頑皮”。

夜毓而微怔,心底狠狠地一疼。

一股酸楚湧上心頭,

那人眼瞼微顫,張開了眼,如墨的鳳眸柔情似水,仿若一汪春水般幾乎要講他融化。

隻是她不是,他要看的人。

看清她的瞬間,潁寒生一怔,眼底的柔色還未褪盡,聲音卻似一潭平靜無波的寒湖,淡漠無情:“丫頭,你不睡覺,跑我這來做什麼?”

夜毓兒仍是怔怔看他,縮了右手抱在胸前。她似乎還能感覺到,手背上他一點的軟柔。滾燙得下人。

是他吻的溫度,火熱得幾乎灼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