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
連續七日邪舞都會將納蘭落背來。哪怕雪已經停了,他仍會背了她來。
也許他隻是心疼這個目不能視的孩子。
又或者他們達成某種她不知道的協議。
否則江湖第一醫聖的納蘭落又怎麼會輕易出診?
雖然她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模樣,夜毓兒隱隱覺得,這個小女孩的城府並不淺。
她的一言一行,舉手投足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很多時候她都忽略了她的年齡,為她的博學驚歎。
夜毓兒似乎有些明白了。
江湖七美,哪一個都是不容小窺。
即便是排在最末的納蘭落。
每天清晨,夜毓兒總會在枕邊發現一一似雪的白梅。
她笑,心中明了。
蘇如是。
想不透他為什麼送她梅花,便索性不再想。
於是捏著梅枝,挽了發髻,斜斜地插於腦後。素白的梅襯了她粉紅的小臉,愈發明豔動人。
潁寒生褪了燒,胳膊也漸漸能動了,隻是不大靈活,納蘭若說隻是時間問題。並無大礙。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納蘭落隻用了七天便幾互完全複原了潁寒生的胳膊,著實令人稱奇。
陽光明媚。
微風和煦。
樓下傳來呼嗬之聲,鏘鏹有力。
是邪舞在陪潁寒生過招了。
夜毓兒“咚咚咚”地跑下樓去,剛到庭院,便聽見邪舞氣極敗壞地大吼:
“潁寒生!你仗著內力深厚欺負人!有種跟我單挑!”
這個笨蛋貌似忘了現在他們就是一對一的單挑。
“我已經封了全身內力,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如何怪我使詐?”潁寒生一邊應付滿天拳影,一邊悠閑地回答。
邪舞氣得哇哇大叫,攻擊更猛,步步緊逼。
潁寒生鎮定自若,見招拆招,一一劃解。
“鏹!”
一聲劍鳴。
邪舞怒極之下忘了規則,寒劍出鞘,化做一道銀芒朝潁寒生閃電般刺到。
電光火石之間,潁寒生身體微輕,側身險險避過劍尖。
“嘶啦……”一聲,劍氣在紅衣上破劃開了一條長口。
潁寒生微惱,劈手擊在邪舞手腕。奪了寒劍在手。反手握劍,直挑邪舞下鶚。
眼看邪舞就要毀容,這廂傳出一聲嬌喝:
“住手!”
劍勢驀然一頓,停在了邪舞臉頰前。
邪舞“刷”地一聲跳開,撫著胸口呼呼地直喘粗氣,額前冒出虛汗點點,瞪了瞪潁寒生道,怒道:“說好了點到為止,你怎麼出爾反爾!我好心好意陪你過招,你不但不感激,反而恩將仇報!”
潁寒生斜眼看他:“到底是誰先拔劍相向?”
邪舞臉上一紅,無言以對,隻得求救般地看向了夜毓兒,水眸眨啊眨的,楚楚可憐。
夜毓兒把小臉一板,也瞪向潁寒生“臭大叔!不許你欺負邪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