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揚揚灑灑。
冰冷的風撲在人臉上,刺骨的寒。
一朵嬌嫩的白梅,靜靜趟在純白的雪地上。
黑色的長靴,毫不留情的踩了上出,腳尖旋轉。
可憐的花,變成一堆混著黑色泥土的碎片。
“大叔~大叔~臭大叔!”
嬌小的身影從身後撲上來,跳上他寬厚的背,她摟著他的脖子,呼呼地喘氣:“你在做什麼呀?”
“沒什麼。”
他淡淡地道,微微旋身,抱她入懷裏。
她俏麗的小臉紅撲撲的,額角有細密的汗珠,水靈靈的大眼睛閃著好奇的光:“騙人,明明就有,剛才我看見了!小氣鬼,不告訴我。”
他失笑,體貼地擦去她額角的汗珠:“這麼大的丫頭了,整天冒冒失失的,也沒個女孩樣。”
“哪有呀!剛才我跟風揚打雪仗呢~”夜毓兒眉飛色舞,連比帶劃:“你沒看見,那小子被我打得抱頭竄的樣子,好好笑哦~”
“風揚?”
他挑眉。似乎有些不悅。
哪個男人都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與另外的男子瘋做一團。
她注意到他微皺的眉,忽而調皮一笑“對呀~就是那個長得白白淨淨,精致得像個瓷娃娃的小子哦~”
潁寒生的臉黑了。
她竟然當著他的麵誇另外的男子長得好看。
比他好看嗎?
夜毓兒似乎並沒注意他越來越黑的臉,依舊喋喋不休:“剛才他跌倒了,還是我抱他起來的呢?”
“抱?”
他敏銳地抓住關鍵詞。
夜毓兒的眼睛亮亮的,有開心的光芒跳動。
“嗯嗯!他身體軟綿綿的好像輕輕的綿花哦~,我……”
事實證明,男人的占有欲是可怕的。
他盯住她,臉黑得有若鍋底,鳳眸內洶湧而出可怖的烈焰。他一字一頓,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
“你,再,說,一,次?”
夜毓兒看他,眨了眨眼睛:“大叔,你為什麼臉色臭得像吞了老鼠?”
哇哇……~他吃醋的樣子好可怕。
不過也很可愛。
然而看著他越來越黑的臉色,她終於決定不再玩火了。
夜毓兒細若蔥根的小手往旁邊一指:“呐!他就是風揚。”
潁寒生刀子般的目光“刷”地殺過去。
不遠處的雪地上,一個大約五六的男孩正在滾雪球,他穿著厚厚棉襖,清秀小臉上揚溢著稚氣的笑容,果然如陶瓷娃娃般精致可愛。
潁寒生凜冽的目光刷過去,風揚一愣。小嘴猛地一扁。
“哇嗚!”一聲驚天地泣鬼聲的大哭驚飛鳥雀無數。
“風揚乖啊,別哭了。”夜毓兒有些無措地蹲在風揚麵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臭大叔嚇著風揚了對不對;姐姐幫你打他好不好?”
小風揚瞟她一眼,小嘴一張:“哇嗚嗚……”
夜毓兒頓時手忙腳亂,又是給他擦淚又是拍背“別哭了,別哭,都是臭大叔壞,小風揚最乖了,姐姐買糖葫蘆給你吃好不好?”
哭聲一頓,風揚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哽咽道:“真的嗎?騙人是小狗。”
夜毓兒笑著掐了掐他的小臉:“當然是真的,但是風揚不可以再哭鼻子了哦?”
陶瓷般的小娃娃破啼為笑,
“嗯,風揚是勇敢的男子汗,哭鼻子羞羞。”
夜毓兒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腦,“對呀,風揚是勇敢的男子漢。”她回頭瞪向潁寒生“還不快去買糖葫蘆!”
“哦。”他悶悶地應一句,紅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風揚乖哦,你看,壞大叔給你買糖去了,我們不如堆雪人等他回來吧?”
“嗯!”
雪花飛舞。
銀白的雪地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玩得不亦樂乎。
寒風凜冽,猛地狂刮起來。
怒舞的飛雪頓時迷了人眼。
優雅低沉的磁性男聲,就在這時突然響了起來。
“果然是個可愛的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