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爸爸趁著蘇城出神時將蘇娌抱了出來,有護士已經將平床推了過來,蘇爸爸將蘇娌放上去,親手將白布蓋了上去。
眼見著蘇娌被推走,蘇爸爸踉蹌一下,手緊緊握成拳頭。
蘇城知道蘇娌被推走才反應過來,倏的站起來一下子摔了下去,頭嗑在旁邊的櫃子上,暈了過去。
祁墨瑟一直在角落裏蹲著,眼裏無神。知道蘇娌走後,蘇城暈倒後,才慢慢站起身來,因為蹲得太久,起來的時候有些頭暈。扶住牆壁,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走到蘇爸爸身旁扶蘇爸爸到椅子上坐著,又走過去在許媽媽的背上輕輕拍了拍,讓她順了順氣,聲音嘶啞的說著:“叔叔阿姨,現在很晚了,我要先回家了。叔叔阿姨····節···節哀。”
蘇爸爸看著眼前的人,微微點了點頭。這個人,對蘇娌真的是沒話說,他那腫的跟核桃似的眼睛就能看出來,這人不比他們少些難過。張了張口,又不知說些什麼,歎了口氣。
“叔叔阿姨,明日我再來。”祁墨瑟腳步有些頓促,慢慢的走了出去。
祁墨瑟到家時已經快十二點了,屋子裏麵黑黑的,一點光亮都沒有,站在門口,祁墨瑟突然就不敢走進去了,他又想起蘇娌的樣子,血紅血紅的顏色。
家裏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打斷了祁墨瑟的回憶,祁媽媽夜裏習慣起床,路過祁墨瑟的房間時沒有看見人,心想著陪蘇娌定是過了時間就不回來了。
這時開門聲響起,祁媽媽走到門口就見剛剛想到的兒子站在門口,祁媽媽本想調笑兩聲,卻在看仔細祁墨瑟的樣子的時候靜了聲音。
這個是她的兒子?她兒子很愛幹淨,不喜髒東西弄身上。此時因為燈光問題,她隻看見兒子身上一塊一塊的髒汙不知是什麼東西。而兒子那一雙眼睛,此時腫的看起來隻剩一條線。頭發也是在髒亂不堪,甚至有身上還有一股臭味。
祁媽媽有些震驚,拉著祁墨瑟的手進了房間,這時才看清那衣服上的東西竟是血跡,頭發也沾染了些。
“兒子,怎麼了?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你不是去看小狸了麼?”祁媽媽從洗浴間端了一盆水出來,將毛巾沾濕,開始擦拭祁墨瑟臉上的血跡。
“小阿狸···小阿狸···”祁媽媽一提蘇娌,祁墨瑟又想起蘇娌的樣子,心裏疼痛,臉色蒼白。
一看兒子的臉色,祁媽媽就想可能是蘇娌出了事,輕聲地問著:“兒子,小狸怎麼了?”
“小阿狸···小阿狸···小阿狸···不···不在了。”祁墨瑟有些恍惚的嘟嘟。
祁媽媽頓了一下,忙起身抱住了兒子。一隻手撫著祁墨瑟的背。
“媽,媽媽,小阿狸不在了,不在了,小阿狸不在了。我再也看不見小阿狸了。”
“媽媽,是夏落,是蘇城的那個妹妹,是她殺了小狸。”
“媽媽,我早上不該回來的,如果我沒回來,小阿狸還好好的。”
“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祁媽媽抱著祁墨瑟,聽見兒子的聲音越發大了,說道最後甚至是在嘶吼著,邊吼邊落淚。看見這樣的兒子,祁媽媽紅了眼眶。
祁爸爸和祁靈被吵醒,一出來看見外麵的情形也是嚇了一跳,特別是祁靈在聽見祁墨瑟一直說著是他的錯,還時不時冒出一句小阿狸。還看見祁墨瑟哭成這樣,更是震驚。祁靈從來不曾見過祁墨瑟哭,更何況是這樣的失聲痛哭。
夏落殺了蘇娌,她聽過夏落這個名字。
她升初中後和蘇娌就不再是一個班了,但還在一個學校,更何況還是鄰居,他們家很多事都聽過。也比小時候懂事了不少,一聽永遠再也見不到蘇娌了,心裏還是很難過的。
祁墨瑟最後是被祁爸爸敲暈的,祁媽媽看著兒子,憋了許久的淚掉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