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他又笑了,笑聲很欠扁。
“說呀,為什麼對她這麼狠心?她對你多好呀,虧她為你去拆我的台,為你還準備了這麼些東西。”樣樣都是精挑細選的,她看得出來。
“嗬嗬。”他又笑了,就是不說話。
“水君禦,你要是再不說理由,我立碼走人,你的車鑰匙還在我手上。”她不是嚇唬他,這是真的。
渾身一個激欞,水君禦不敢笑了,“她笨,還有,我不喜歡她,你不覺得她象一個人嗎?”
莫曉竹的腦子裏轟轟作響,冷雪盈笨這剛剛她也說過了,不是一般的笨,可以用傻來形容,可是冷雪盈象……象……居然是很象從前的那個長著另一張臉的她,“象從前的我?”
“是。”他淡淡應了一聲,這是連元潤青也知道的,她沒失憶的時候他也說過的,現在,說不得隻得又重複了一遍。
莫曉竹不吭聲了,說來說去還是在告訴她他之前寵著冷雪盈是因為他喜歡的是自己,而冷雪盈不過是自己的替身罷了。
那又怎麼樣?
媽媽的死擺在那裏呢,終是無法逾越的鴻溝,歎息了一聲,她不再說話,隻是悶頭吃著,害他也隻好如她一樣的迅速的吃完了一碗飯,卻,誰都沒有胃口了,放下碗,她先站起來了,“我送你過去報道吧,看看這裏要怎麼戒毒。”這些個,她是真的不懂。
水君禦無奈的笑了,她終還是放不下心底裏的那恨,“走吧。”一前一後,兩個人到了戒毒所所長的辦公室的門前,她一敲門,門裏立刻有人應道:“請進。”
推門,她向水君禦道:“你先進去吧。”
他卻手一扯,拉著她就一起擠了進去,經過門的時候,窄窄的空間讓她的身體隻能緊貼著他才能進去,莫曉竹是那麼的不自在,可剛想要反應,對上的就是所長的笑容,“李先生,可以開始了嗎?”那是一個客氣,很客氣,仿佛水君禦是他的上司似的。
“嗯,現在就開始吧。”
“行,你說了那麼久,我們早就替你擬好了一個計劃,其實那東西真要戒了也很簡單,說白了就是意誌力,隻要你真心想戒,隻要你強迫著自己忍著,隻要不吸,真的可以戒了的。”
但是,什麼都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她知道。
兩張紙一張遞給她,一張遞給水君禦,“既然李先生的妻子也來了,有你陪著他照顧他這是最好的了,這個時候的病人最需要的就是親情和關愛了……”
所長還想往下說,莫曉竹給打斷了,“張所長,你錯了,我不是他妻子,隻是他朋友。”
“咳……咳……”張所長咳了兩聲,然後掃了水君禦一眼,“對不起呀,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以為你們是夫妻,不過既然你陪著他來了,說不得就要你費心了。”
這還差不多,她點點頭,“OK,你說。”
“你們那幢平房的最裏麵有一間小房間,裏麵什麼也沒有,牆壁也是貼了海綿的,若是他忍不住,你直接推他進去,然後記得要出來,千萬別讓他傷了你。”
“我,就這點事情要做?”
“還有要煮飯,他一日三餐都要你來操持著。”
“還有其它的嗎?”
“沒了,就這些。”
“那他平時可以隨便出來嗎?”她覺得給水君禦專門那麼一套房子住著根本不象是來戒毒,倒象是來渡假,來享受這山間的清新的。
“我們這的戒毒方式最顯著的特點就是開放式,病人完全自主,萬事都要靠自覺,如果他不能自覺,那麼即使暫時的戒了,後麵離開了這裏還是會照樣吸起來,你說是不是?”
這張所長說的也有道理吧,她是外行,她是真的不懂,反正來了就是要適應這裏,“好的,我知道了。”
一人手裏拿著一張戒毒計劃表,其實打眼一掃她就有點懵了,說實話,這計劃表安排的就是一個人一天的飲食起居,就連什麼時候起床晨練都寫了進去,當然,這些都是在他毒癮沒發作的時候要執行的,若是發作了,就關他小黑屋,那個隻有海綿的小黑屋,她記牢了。
打了一個吹欠,兩個人又是一前一後的走在夜色中的山間小路上,風徐徐的吹過,還帶著泥土的清香,她真的很喜歡這裏山野氣息,慢吞吞的走著,越發的覺得這不是戒毒所而是渡假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