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再把他當作親哥哥般對待。
將飛鳳停在馬車旁,翻身下馬,好冷啊,我看向黎安,迎上了一份關切的眼神,他看著我的手臂,輕聲道:“你沒事吧。”
“沒什麼。”我動動手臂給他看著,隻是皮外傷而已,沒什麼大礙的。
“發生什麼了?”我的傷由不得他不起疑,我知道。
“遇上幾個刺客而已。”我輕描淡寫的略過。
“他呢?”他問道,仿佛是不相信我能這麼輕易的離開一樣。
“受了箭傷,中毒了。”
我還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就點點頭,仿佛他已經知曉我能如此順利逃跑的原因了,那絕不是圖爾丹的放行,而是他受了重傷已顧不得我了。
的確,這是事實,我不知道如果他沒有受傷沒有中毒他會不會放我離開,也不知道我之於他到底有多重要。
可是,這樣的心思再也不能回去試了。
在我轉身離去的刹那,那從此的過往就已經隻是記憶裏的一片迷茫了,圖爾丹,我真的不懂他。
“走吧。”我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放下車簾子回轉身的時候我才發現,車上多了一個若清。
早就說好了的,她帶著黎安來這裏就離開的。
我計劃中的出逃先是不能帶著她的,我要裝成在草原上失蹤的樣子,這樣才可以安全逃離,假如若清也跟了來,那任你是再傻的人也會猜出我不是失蹤,而是我們集體出逃了。
若清,她是我這出戲裏的另一個主角啊。
“為什麼你沒有回去落軒閣。”我不解的問道,我不想她壞了我的大事。也不知現在她趕回去還來不來得及了。圖爾丹已經快回到他的蒙古包了吧。
“小姐,我實在不想離開你離開黎總管啊,你們就這樣走了,把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扔在這裏,以後的日子我可要怎麼捱啊。”若清聲淚俱下的說道。
“黎安,為什麼你不勸她回去呢?”我重又掀起了車簾子看向黎安。我心裏已經清楚,若清她其實舍不得的並不是我,而是黎安。
“我勸了,可是……”他說不下去了。
“唉!”我歎口氣,這個時侯說什麼都晚了,若清啊,她會壞了我逃離巴魯刺的大事。
可是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許我真的可以逃出升天也說不定。
“走吧。”這樣簡單的兩個字就代表我從此要與圖爾丹與巴魯刺再無關係了。
我再也不是王妃了,我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
“就按照原先定好的計劃走嗎?”黎安還是不放心的問我。
“嗯,車輪子和馬蹄都包起來了吧?”那車輪印子和馬蹄印都是圖爾丹追我回去時的線索,總是有種預感,當他醒來,他一定會來追我的。
“都包好了。”黎安沉聲說道。江湖險惡,他比我更懂得應對這樣的場麵。
我放心了,可是忽而我又想起今天的那兩路刺客,與圖爾丹去那叢林,事先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刺客卻能提前預料到,這不能不讓我有些擔心了。
離開巴魯刺,我最有可能的就是經過哈答斤再回到大周,那是一條最捷徑的路線,而我也是讓黎安這樣沿途去準備的。我可以想到的,那麼別人一樣也可以想到,那一條路上不用多久很快就會有巴魯刺的追兵追來。不行,那條路絕對是不安全的。
我必須改變我的最初計劃,我不能向哈答斤而去,說不定此刻就已經有人埋伏在這一路之上了呢,倘若他們壘了雪堆,藏到那雪堆之後,遠遠的我怎麼能夠看到呢,等到了近前,以我的傷,就算黎安再有能耐打殺,我們也終究是人少鬥不過人多,不免要吃虧的,強龍鬥不過地頭蛇,我不想再冒這個險了。更何況我雖然相信黎安的為人,可是他備馬車,又一路準備我們出逃的一切,這些難免也走露了風聲,這巴魯刺的人,我是再也不能小覷了的。
“黎安,換個相反的方向,越是遠離大周遠離哈答斤遠離巴魯刺才越好。”我堅定的對黎安說道。有時候,越是不可能去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所有的人都不會想到我會選擇一個離我的大周越來越遠的方向吧。
我的話才一落下,若清就急急的問道:“小姐,你不想回大周了嗎?我好想回去呀”
我緩了緩心神,向黎安遞了一個眼色,馬車啟動了,就向著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而去。
我輕輕握住若清的手道:“我們先讓自己安全了,等避過了這風頭,我們再回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