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將軍眼睛一亮。“是個好辦法。”
“劉文和突厥有些交情,我和他一起去和突厥首領談一下。我們給他們一些好處。各取所需,他們隻需要圍住青城和鹽城,拖住他們即可。”青鋒說
“完全可以,是個好主意。”元將軍大喜。
“還有你母親的病,你們找時間多陪陪她吧。”說到元夫人,元將軍的聲音黯淡下來。
第二日,紫陌給萬山和宋姨寫了信,讓太原兵器庫準備大量兵器和糧草。
過了一日,萬山回了信。告訴紫陌已經按照她的要求開始準備。信的最後,萬山問了一句“準備如此大量軍需品,僅僅是自保嗎?”
紫陌想了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萬山和宋姨都是自己的親人,紫陌突然想到,自己做這些好像從來沒想到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紫陌決定和萬山如實相告“我已經不能退出,你們暗地交易即可,不要陷入。”
萬山很快回了信:“我們誓死追隨小姐。隻是擔心小姐安全而已。”
三月底,天氣變暖,樹已經吐了嫩綠。
元家仍舊一如既往地忙忙碌碌。
這日,元夫人突然臉色好了很多,自己能坐起來了。大家都很高興。紫陌卻暗暗擔憂。
元夫人的病情並沒有好轉,甚至更重了。
早上,元夫人竟然還下床走了出來,站在院子裏,看了看院子裏已經萌芽的香椿和開了花的迎春和銀翹。
紫陌拿著一件外衣披在元夫人身上。“春風傷人呢”紫陌說。
“春天到了,天氣真好啊,那棵石榴樹也發芽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它開花。”元夫人說。
“您說什麼呢,你的身體可是越來越好!”舒雲說。
紫陌沒說話。紫陌明白,元夫人的病估計就這幾天了。
“純鈞,我的大兒子,真是想他,月如快好生了吧。”
“應該是下月初的預產期。”紫陌說。
“好想看看我的第一個孫子”元夫人的眼睛望著遠方。
紫陌眼淚流下來,她趕緊偷偷擦幹了眼淚。
晚上,紫陌和元將軍說了元夫人的情況。
“讓純鈞大哥這幾天過來看看吧,否則,也許看不到夫人的最後…..”紫陌說不下去了。
第二日,元將軍上奏折給皇上,說了夫人病重,要見純鈞最後一麵的請求。同時也給純鈞去了信。
可是皇上根本就不答應。
元夫人自從那天出來看了看後,再沒有下床。這幾天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經常把青鋒或者承影叫成純鈞。
紫陌一步不離地在元夫人床前。青鋒和承影安平這幾日也安靜地守在母親身邊。
“純鈞,純鈞回來了嗎?”元夫人醒了後,挨個看了一圈,摸著大家的臉,最後叫著純鈞的名字失望的昏睡過去。
這樣過了三天,元夫人再醒過來後,再也不找純鈞了。
這一日元夫人昏迷了一個上午。晌午醒了,元夫人喝了一碗小米粥,清醒了一會,臉色紅潤。她把元將軍和幾個孩子都叫在身邊,挨個摸了摸臉,神情無限地眷戀。
“你們先出去吧,我和紫陌有幾句話說,”元夫人說。
大家退了出去。
元夫人拉著紫陌的手:“陌兒,元家對不起你。”
“夫人別再這樣說了,元家沒有對不起我。”
“但是我還要求你,求你替我守護我的兒子。我知道這樣很自私。”元夫人說完歇了歇。
“青鋒和承影,他們兩個的心思我都知道,他們都很在乎你,你的話他們會聽的。青鋒表麵看起來溫和無爭,實際內心絕不是如此;承影看似莽撞,實際心思細膩,也不象看起來那麼堅強。隻有你,隻有你,也許能守護他們……”元夫人喘著氣說。
“他們是我的親人,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幫助他們。”紫陌握著元夫人的手說。
“這個世界上,男人天生是征戰和獲取的,而女人天性是包容和守護的。原諒我這個自私的母親。還有,如果你願意嫁過來,不要拘泥於對我的孝期,我和他們已經說了的,一切隨你的心…….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紫陌聽到元夫人最後的話就是對自己說的那些。元夫人再也沒有醒過來。
兩天後,元夫人離世了。享年四十五歲。她十六歲嫁給元將軍。跟著丈夫,南征北戰,榮辱與共,上的了戰場,也進的了宮殿。
元夫人最後很瘦很瘦。紫陌看到元將軍抱著她,象抱著一隻小小的動物。
元夫人的葬禮用了五天的時間。
純鈞最後也沒看到母親的最後一麵。這樣殘酷的現實,會讓他心裏有多恨!紫陌想。
青鋒和承影一直在守靈,一直到把母親下葬。
母親最後和他們說的是,“我想回洛陽,想回洛陽。洛陽才是我的家。”